沈青云表面附和道:“梁大人爱民如子,本官感到欣慰。”
“大人,衙门里给你设接风宴,不如于下官同去,也好让下官尽尽地主之谊。”
沈青云应下。
回衙门的路上,梁宏准备了轿子,沈青云并没有坐,而是提议走一走。
沈青云走路,其他人也别想骑马坐轿了,全都陪着他走。
沈青云像话家常那样,随意问起,“听闻县里有土匪,经常下山骚扰百姓,打家劫舍,县里可有应对的法子?”
梁宏重重的叹息一声,无奈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那些土匪最擅长隐匿,所谓狡兔三窟,想要抓住他们谈何容易,衙役有限,还有很多事要做,也不可能天天盯着那些土匪,这事下官处理不当,还请大人责罚。”
沈青云笑道:“梁大人不必如此自责,此事也怪不了你,怪只怪那群匪盗太过猖獗,不过既然本官知道了,肯定不能放任他们,从百跃调兵,过来剿匪,梁大人以为如何?”
梁宏停下,就在沈青云不解时,只见他跪了下来。
梁宏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大人,这是下官失职,哪里用得着您来填补,此事不劳您费心,下官必定好好谋算一番,争取把那些土匪全部剿灭。”
真是老狐狸,说来说去,就是不让他的人进入茅坪县,不过,这事还轮不到他来决定。
沈青云嘴上道:“那如此,就按你所办。”
到了衙门,梁宏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接风宴,至于他自己,一直陪着沈青云,生怕他在茅坪县乱走似的。
沈青云看破没说破,当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接风宴准备好,衙门的一干官员也都到齐了,他们见到了那位年轻的沈大人。
确实太年轻了,在他们这群老头子中,唯独他高居上位,怎么看怎么滑稽。
可就是这位年轻的沈大人,是百跃的知州,他们的顶头上司,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官途。
酒过三巡,沈青云醉了,走路摇摇晃晃,还是他的护卫把他扶回房的。
等到人离开以后,梁宏立即阴沉了脸,看着一众下属,狠戾道:“都给我捂严实了,谁要是敢乱说话,本官饶不了他们。”
“是是是”
有人上前,不屑道:“这位沈大人也不过如此,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本事,依下官看,不必如此重视,找几个人,教训他一顿,生命受到了威胁,不用我们做啥,肯定拍屁股逃了。”
梁宏冷下脸,“他要是没本事,能斗过俞大人,还有姚文畅和孟雨泷两位大人,可是百跃的士族,如今也是以他马首是瞻,要真的是表面这样不管事,他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,他要是真的猜忌,都来到茅坪县了,瞒得住吗?”
梁宏揉了揉眉心,“瞒不住也要瞒,真的被他查清楚,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大家都沉默了,他们心里清楚,梁大人做事干净,每次都把屁股清理好了。
可他们不一样,他们有很多把柄,可能会掉脑袋。
回到房间里的沈青云,在疤子关上房门之后,立即坐起身,半点醉意都无。
沈青云失笑,“为了装醉,我可是毕生演技都用上了。”
疤子不关心这事,而是问道:“大人,他们明显有事瞒着,如今漏了身份,行动受限,还怎么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