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他是怪人,因为他的须发洁白,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衫,看起来就像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。
但他的脸庞光洁,肌肉饱满,又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壮男男子。
年轻和苍老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,在他身上融为一体。
男子脸色黑如锅底,目光像利剑一样,狠狠刺在徐老二身上,“老二,这是怎么回事?”
京州徐家的二爷,不管走到什么地方,都是坐在上首的大人物。
但现在,他跪在地上,头皮紧贴着地面。
地面上的砖块透着淡淡的金色纹理,仿佛用黄金铸造的而成。
这是古时候皇宫里面使用的地砖,每一块都坚硬如铁,百年不朽,千年不坏,肌肤贴着地面,不觉冰冷,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温热之感。
徐老二不觉得温暖,他只觉得周身充斥着无尽的寒意,要把他的灵魂冻成寒冰。
在徐老二面前,白布覆盖着一具尸体。
尸体是徐子豪,徐家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年轻人。
可现在,他死了,只剩下一具尸体。
“我再问你话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怪人见徐老二只顾盯着尸体发呆,威严的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。
无形的威压泄露出来,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徐子豪身上,他一激灵,猛地抬起头。
“是,是徐川干的!”
“徐川?”怪人皱起眉头,“他姓徐,难道和我徐家有关系?”
坐在他旁边,长相憨厚的男子皱起眉头,恭敬道:“回禀父亲,徐川是夏国新晋级的真神,和徐家并无瓜葛。”
他诧异道:“我们和徐川素来井水不犯河水,此人为何会忽然对子豪发难?”
憨厚男人正是徐家老大,他性格敦厚,性格有些软弱,远不如老二果断,也不如老三博学睿智。
但正因为如此,反而最受徐家主的器重。
他称呼怪人为父亲,这就意味着,这个看不出年纪的怪人,就是徐家当代的家主徐天傲。
徐天傲脸色骤变,真神这两个字在武道界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。
得罪了一位真神,不要说区区一个徐老二,就算整个徐家加在一起,也不是他的对手。
他看向徐老二,等他一个解释。
徐老二眼中闪过一抹怨毒,狞声道:“我们和徐川无冤无仇,我怎么会无端招惹他。要怪,就怪老三媳妇。”
“嗯?”
这个回答,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。
徐家老三是徐文钊,他的媳妇就是周雅琼,这件事情怎么会和周雅琼扯上关系?
自从周雅琼的孩子失踪,她和徐文钊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。
二人分开之后,除了每年春节,从不踏足徐家的地盘。
徐天傲皱眉道:“和周雅琼有什么关系?”
徐老二抽噎道:“我们去萧家给萧家的小女儿过生日,没想到周雅琼嚣张跋扈,禁止我们进入萧家。子豪年轻气盛,就顶了两句,没想到。”
徐老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“没想到周雅琼如此狠毒,她和徐川交好,便让徐川杀了子豪。”徐老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,不知道有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。
“好,好!”徐天傲脸色犹如千年寒冰,“她姓周的好大的威风,一个妇道人家如此狠毒,真当我徐家无人?”
“来人!”他喝道,“把老三给我叫回来,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管教的媳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