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
石千尺爽朗一笑，继而看着他脸上的怪异面具，提嘴问了一句。
“这……”
凌天还真有些被问住了，他摸了摸鼻尖，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我家那个，不太想让别的女人看见我的长相，引来没必要的麻烦，所以就给我弄了个面具。”
石千尺错愕的愣了愣，一时间有些无语。
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凌先生，居然会怕老婆。
有意思。
“笑什么？”
凌天提起那一壶酒，遥遥地朝石千尺敬了一杯，说道：“前辈，干。”
“干。”
石千尺喝完，眸光里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，他收敛了眼神，垂下眼，伸出手在那柄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一把长刀上微微摩挲。
“这把刀，唤沉山，已经跟了我许多年了。”
不过是一把在普通不过的长刀，却因为这个，对石千尺来说成为了重要的存在。
尽管它再普通，可是这么多年，他打过多少次仗，这把长刀就作为战友陪了多久，石千尺早已对它有了很深的情谊。
“凌先生能否应下我的一个请求？”石千尺抬了抬眼皮，看着凌天面露恳切。
凌天饮了一口酒，看在酒的面子上，他道：“请讲。”
“待这一战结束以后，能不能劳烦凌先生替我把这把刀送回石家。”石千尺叹着气，语气里有着一股子淡淡的无奈。
凌天沉默地看着他。
石千尺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，他抱了抱拳，笑道：“如此便谢过凌先生了。”
“我活这一遭，倒是得罪了不少人。”
凌天淡淡一笑，道：“没关系。”
石千尺无奈地想着，若是自己再能活的久一些，等他的后辈变强，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，他再死去，届时后辈倒也不用怕有人会对他们出手。
可惜了。
这一战他不能拒绝，他必须要打。
然而要是他死了，等那些被他的罪过的人知道了以后，那些人一定会出手对付石家，到时候他没办法保护后辈，他们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。
不过，好在他还能用这个还刀的理由，让凌天亲自去一次石家，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其他人，让他们以为凌天多多少少会庇佑几分石家。
凌天仰头，将酒壶里面的酒一饮而尽，眉头淡淡地皱起。
石千尺见状，连忙说道：“身为一个军人，我必须得执行命令，是以尽管知道我会死，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缩。”
凌天沉思，觉得他这个样子，和之前的自己，简直太像了。
不过……
石千尺看着凌天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，他笑了笑慢慢地说：“这一战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。”
“你败，我便可以活，我若败了，我便会以死明志，只有这两条路可选。”
如果战败。
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