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心双腿发软,只能借力看着祁屿澈捞起手机。
电话风波还在继续,偶尔还会夹揉叶柳的来电。
祁屿澈只想与江言心享受眼下片刻温存,刚准备关机,身旁微哑声音响起:“接吧,不用太顾及我,说不定真是孩子那边有什么事?大人间的恩怨,不能牵扯孩子。”
她不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。
尤其对祁琛津,最为不喜。
可既然祁屿澈已经出于各种原因,决定收养孩子,江言心也不会小气到连联系都不准有。
“也是该将有些话说清楚了。”
手指右滑,阮云笙带着哭腔的话语率先响起耳畔:“屿澈哥哥,你在哪?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?医生说,阿津这次烧得很严重,甚至有可能会变成痴呆儿,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!如果阿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,我该怎么去面对哥哥?”
声音哽咽破碎,情绪不似伪装。
只是她究竟是真在为祁琛津心疼,还是为自己无法用孩子绑住祁屿澈步伐而难过,江言心不得而知。
身旁,男人已经利索地穿戴好了衣服,肃杀气息凝重:“哪家医院?我现在回来。”
江言心被忽略彻底,有失落更有坚定:“屿澈,我陪你去。这孩子既然跟着你姓了祁,按照法律程序来说也该叫我一声妈,总不能他出了事我却选择视而不见吧?”
祁屿澈眼里涌起感动。
他又何尝不知道江言心的挣扎。
她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,捏着鼻子选择接受!
医院长廊上,阮云笙早已哭成了泪人。
她眼前模糊之际,率先看到得只有男人高大身影:“屿澈哥哥……我真的好害怕。”
当瞥见江言心如影随形时,阮云笙脚步一顿:“江言心?你怎么会和屿澈哥哥一起过来?!”
甚至不用江言心开口解答,她细弱颈项上的青紫痕迹,已经足以说明他们之间刚刚发生过什么?
“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?现在,孩子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江言心试图语气平淡转移阮云笙注意力,可惜不管用。
她早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巨星姿态,披头散发间活脱脱像是疯子:“我就知道是你绊住了屿澈哥哥的步伐!江言心,现在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一个孩子,你怎么能够忍心在这个时候抢夺属于他的父亲关怀?”
阮云笙冲击速度很快,祁屿澈想去拦都来不及。
她已经来到江言心面前,胳膊肘抡圆抬起,但迟迟没能成功落下。
是江言心亲手将其束缚:“我抢夺?阮小姐,或许你幼时也听过狼来了的故事,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利用屿澈对孩子的心疼来将他截留身边,他或许也不会对你的信任直接清零。”
阮云笙面色霎时惨白,她唇角嗫嚅着还想辩解:“那是因为屿澈哥哥心疼孩子!江言心,屿澈哥哥看不透你,难道我还能不懂吗?你就是因为自己流产而悲愤,所以想要使尽所有手段让我的阿津来为你孩子陪葬,你好歹也差点成为人母,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?!”
她声音尖锐,在人来人往的医院,十分显眼,瞬间引来了大批量人的驻足看戏,其中不乏有人已经拿出手机悄悄拍摄、直播。
江言心被阮云笙扯着袖口,早就不耐之极。
“阮云笙,闭嘴!”开口的是祁屿澈:“言心这些天一直和我呆在一起,她有什么机会对阿津出手?别像条疯狗,逮人就咬。”
江言心的攻击阮云笙能忽视,但心爱男人的漠然,却像一把利刃从她心尖锋锐划过。
这时,手术室门打开了。
“谁是孩子家属?你们这些大人未免也太不细心了,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在他的饭菜里混淆进钢珠?只差一点,孩子就救不回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