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兰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樊胜男对售货员问道。
阿兰仍旧理直气壮的回道：“他们根本就不是来买衣服的，就是来找事，这种人只会拉低我们店档次。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不是来买衣服的？”
售货员阿兰拿出刚刚林珊看过的小衫问道：“这是你们看过的衣服，你们买的起吗？”
程峰掏出七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，“不就是68吗，谁告诉你我买不起，这件衣服我要了。”
阿兰看着桌子上的钱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，继续道：“一件小衫花了你身上全部钱吧，接下来这个月只能吃咸菜吧。”
“那件裙子我也要了！”
程峰指着展示的一件红色长裙。
那条红色长裙是店里卖的最好的，一条就要将近三百块，是一般工人两个月工资。
“你知道那条裙子多少钱吗？”
程峰刚刚听到有人问价，回道：“288。”
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二十九张大团结，拍在桌子上，说道：“数数够不够。”
阿兰脸色跟吃了屎一般，拿着钱左看又看，嘀咕道：“不会都是假钱吧。”
确认是真钱后仍旧不死心，说道：“你这钱指不定是偷来抢来的。”
“你们的售货员就是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？”程峰转向樊胜男问道。
樊胜男也觉得阿兰过分了，呵斥道：“还不给客人道歉。”
“樊总，你看他们哪里像是能买的起三百块裙子的人。他们一家子一身上下估计都不值三十，还穿条破裤子，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，还是报警吧。”
程峰穿的是破洞牛仔裤，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条破裤子。
樊胜男心里也在犯嘀咕，但她不至于因此就看低人，说道：“进到门里就是客人，我们对每一位客人都一视同仁。”
“我不道歉！”
阿兰却仍旧拒绝道歉。
程峰开口道：“这种员工没必要留着了，不然你们这店开不长。”
阿兰冷哼一声，不屑道：“你以为自己是谁，竟然让樊总开除我。我自打樊总创业之初就跟着樊总，用电视里的话说，是樊总的心腹。”
“心腹？”程峰嗤笑一声，“我看是心腹大患吧。”
樊胜男见阿兰又要回嘴，呵斥道：“阿兰，不许再说了。这位客人，今天给你带来不好的体验，真的很抱歉，你今天所有消费我给你打八折。”
“没那个必要。”程峰直接拒绝，“几百块而已，我还买的起，不过我对你很失望。”
樊胜男一脸莫名，心想自己似乎不认识面前的人，怎么还还对自己失望，好奇道：“这话从哪里说起？”
程峰打量着樊胜男，“从你的打扮和形象来看，你是立志要成为新时代女性的人，但是仍旧改不了女性的通病，优柔寡断。”
樊胜男挽着胳膊好奇道：“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。”
“从你的着装和发型，你的装扮偏中性，性格上应该偏男生些，头发留的是利落短发，也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干练吧。”
在这个时代，女生几乎都是留着长发，像是樊胜男这样留着利落短发的女性很少。
樊胜男打量着程峰，对这个男人生起好奇心。
因为他说的都对。
别人见她短发都说她没个女孩子样，只有程峰的言语中没有贬低意思，反而还带着几许赞赏。
樊胜男剪短头发也是有着削发明志之意。
她们家里七个孩子都是女孩，她是老幺。
又是一个女孩惹的一家子都不高兴。
即便是到了现在，父母都会因为这事情惋惜。
樊胜男却觉得女孩子哪里比不得男孩，她要做的比男人更好，证明自己一样可以像男人一样。
所以程峰的话说到了她心坎里。
程峰见樊胜男的反应知道自己说的八九不离十。
“形象气质上能让你显得干练，但是性格上还是有缺陷，注定成不了大事。”
“你这是小瞧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