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取名叫彭二挣?”刘勇困惑,原著里就是邑人某,就是同县城的一人。
没名字。
之前魏二小,玩了个小二的颠倒,此番彭二挣是?无论是谐音梗,亦或颠倒,都没弄懂是什么含义。
相比名字的隐晦,改编元素很明显,加入了不少人物,村里三个甲乙丙的老人,有经验有学问。
甲:“牛怎么会飞呢?这是不可能的事!”
乙:“这也难说,比如说,你那牛要是得了癀,死了,或者是它跑了,被人偷了,你那买牛的钱不是白扔了?这不就是飞了?”
丙:“啊,你有一头牛?……”
有趣,真有趣!刘勇记得原著,所以显得颇为激动,改编版里卖牛的原因变成了听信老人的话。
“原著故事是教导人们[不疑梦,不拾遗],被顾陆这么一改,已然变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,生活要自己过。”
“三个老人,再有经验有学问,又如何,完全相信别人的话,只会弄得鸡飞蛋打。”
“特别是结尾,当三老知道彭二挣鸡飞蛋打之后的话,像极了生活中说风凉话的人。”
怎么能只言片语的,就把生活里的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“恶人”描写得这么好?
甲乙丙三老的话前后对照来看,刘勇认为是神来之笔。
继续第二篇吧……等等,刘勇好似想到什么,来到自己的书柜,拿出《聊斋》好一顿翻找。
终于在聊斋目录里,翻到“彭二挣”,没有错,彭二挣是聊斋里的一回目的主角,同样也是个小故事讲述彭二挣走着走着就被装进了行李袋里,直至同伴将其救出,都是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绝啊!”
刘勇猛然站起来,来回走动,“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把聊斋又看了一遍,真还就被蒙混过去了。”
“直接把另一個章目的主角名挪移过来,彭二挣在故事里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,恰好符合改写的主题,没有自己的主意。”刘勇叹服,“顾陆这是对《聊斋》多熟悉,简直是信手拈来。”
刘勇喜欢这类故事新编,特别是改完后的内核截然不同。
《聊斋志异》闻名于世,改写和续写络绎不绝,可刘勇能打包票,当前此作是写得最好的,一个主角名都藏着这么多巧思。
此作一出,再无改写!
高兴之后是空虚,就好似三分钟之后的贤者时间差不多,情绪也低沉了。
刘勇叹息,“可惜只有三篇,看了一篇就只剩两作,顾陆为什么不多写点。”
很快,刘勇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,“因为要学习吗?”
顾陆和普通学生不一样啊!不能把心思花费在学习上,多写点好作品,给精神状态缺乏的读者,喂粮食!
“怎么没有人,把顾陆关进小黑屋,让他疯狂的写作,写不完一本书,不准吃饭。”刘勇唉的一声,再次叹息。
叹息化作漫漫长夜,白昼褪色就是夜晚了。
楼下路灯坏了,有人说是挖断了电缆,也有人表示是路灯老化,街道办要更换。
反正没路灯,黑漆漆的挺吓人。
“蓬蓬——”李古圆边敲门边喊,“是我是我,开门啊。”
顾陆打开门,“大晚上的,这是……麻烦你了。”
话未说完,因为瞧见了李古圆提着塑料袋子,裤腿有点泥渍。
“柚子,我妈非要我拿给你,快快快有点眼力劲,接一下。”李古圆说。
赶快搭把手,顾陆把李古圆引进门。
“这是从我们老家拿来的。梁平柚,你知道吗?”李古圆说,“外面可买不到这么正宗的。”
梁平柚,顾陆是知道的,雾都梁平的特产,好像还入选了国家级名录。
塑料袋里有七八个柚子,李古圆说,“本来我妈硬要让我提着两袋子,不过我一想你家里就一人,多了也吃不完,你说是不是。”
“伱说得很有道理。”顾陆不客气的收下,“走吧,我送你下楼。”
“卧槽——我搬上来这么累,你不让我歇会?”李古圆说,“我这刚下晚自习,然后就被我妈打发过来,饭都没吃,黄世仁也没你这样的。”
“太晚了,担心你回家不安全。”顾陆说,“没吃饭?走,我请你吃大餐。”
顾陆不上晚自习回家早,要么放学在学校吃,要么回家歇会就下馆子,反正他冰箱里是没什么菜给汤圆吃的。
“不了,我也不怎么饿,而且我妈给我煲着汤,每天都有,喝不完还会被骂。”李古圆说,“更何况,我们双子星之间,说这些。”
寒暄片刻,李古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。
准备离开。
他提醒顾陆把手电筒带上。
“你们这条路可真黑,路灯都坏了,幸亏我对你这熟悉,否则都踩到凼凼(坑)里了。”
顾陆闻言视线下意识看向李古圆的左脚,脚上不是沾着泥?
得亏是2012年,2000年至2014年,雾都还经常停电,一零年年末甚至主城区很多地方停电数小时。
因此很多家里都备着蜡烛,或手电筒。
送你离开,就在街口,一小段距离。比平时多花费了一倍时间,毕竟要走出去才有店的光亮。
“路稀烂,一不注意就容易踩坑里。”顾陆走到家附近的车站,说,“我家里有两个电筒,一会我放外面一个。”
“你放外面一会就被人拿走了。”李古圆说,“轱辘,别浪费这个钱,之前我也搞过什么[书籍流浪]活动,直到我听见收废品的专门去捡这些书拿去卖,就不犯傻了。”
书籍流浪这活动顾陆知道,就是把书放在公共地点,捡到就可以带回家看,看完后再放到任意公共场所。
“至少今晚会有用。”顾陆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