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没见过阿哥那么在乎过一个女人。
阿哥那么疼姜止,怎么会见死不救。
楚伯宁往里面闯,“胡副官,你让开,我要亲自跟阿哥说。”
“少帅还在养病,也吩咐过不许人来探望,伯宁小姐请回。”
胡副官如同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,把楚伯宁牢牢拦在楼梯中间。
楚伯宁一步都难以上前。
她挣扎着,撕心裂肺地哭喊道:“阿哥,我是伯宁,姜止她被人绑”
“伯宁小姐,得罪了。”胡副官一个手刀,将楚伯宁敲晕。
为了避嫌,他雇佣了几个女护工,随他一起,将楚伯宁送回了督军府。
得知楚伯宁平安归来,楚督军面色一喜。
他出门去迎,见楚伯宁还昏迷着,他赶忙吩咐佣人把楚伯宁抬回了房间。
坐在床边,楚督军摸了摸楚伯宁的脑袋,松了口气道:“乔寅还算有本事,把我的女儿救了回来,他这个女婿,我认定了。对了,姜止怎么没回来?”
胡副官喉间发涩。
他嗓音粗哑,“姜小姐没有回来。”
“什么叫没有回来?”楚督军疑惑。
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只有伯宁小姐一个人平安回来了。按照伯宁小姐的意思,如今姜小姐应该还在吴羽的手上。可是洛川城目前形势很糟糕,再者,少帅的双腿还没好,所以在伯宁小姐来医院,求少帅派兵救姜小姐的时候,我把伯宁小姐拦在了外面,姜小姐在吴羽手里的消息,少帅至今还没蒙在鼓里。”
“乔寅呢?”
胡副官低声道:“乔先生应该还在城外,试图营救姜小姐。”
楚督军点了点头,“你瞒着伯承是对的,他向来都很冷静,可遇到姜止的事,就容易犯浑。可怜了姜止那孩子,就当她为洛川城的发展大局,做出牺牲吧。”
胡副官心情沉重不已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突然想请求督军,拨出一批人手,去救姜止。
可话到嘴边,他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恭敬了礼,胡副官迈步离开。
坐上车,胡副官呆呆的一动不动,像个冰凉的雕塑。
某一刻,胡副官的手,用力敲在了方向盘上,随后又抬手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巴掌很重,他的唇角被打出了血,半张脸都肿了起来。
胡副官没有办法。
他效忠楚伯承,不得不为着大局,选择牺牲姜止。
踩下油门,胡副官回了医院。
病房门口,卫兵瞧着胡副官狼狈的样子,被吓了一跳,但是上司的事情,他不敢多问,只是小心翼翼道:“胡副官,少帅刚才就要找你,你这是去哪了?”
“督军找我有些事,我临时过去一趟。”
说完,胡副官推门而进。
楚伯承看到胡副官肿胀的脸,眉心蹙起,“你的脸怎么回事?”
胡副官毫无破绽,“忙了好几日都不回家,家里婆娘泼辣得很,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,跟婆娘吵了一架,这不又回医院来少帅你这里躲一躲。”
楚伯承眉心微挑,“这一巴掌可不轻,可见你太太有多怨你。”
“我家那位婆娘,懒得跟她计较。”胡副官捂着脸,憨笑了声。
楚伯承轻笑了声,随后他道:“姜止呢?这两日她跑野了,也不见她回来。”
“姜小姐总守着少帅你,也挺闷的,正好伯宁小姐和姜小姐年龄相仿,两人有很多闺房话聊,姜小姐就打算在督军府多住几天,我方才回督军府向楚督军汇报一些工作情况,正好遇上姜小姐,姜小姐让我给少帅你带话,她过几天再回来。”胡副官脸色无懈可击。
楚伯承有些无奈,“野丫头,等她回来我再收拾她。”
胡副官张了张嘴。
他想说,姜小姐可能回不来了。
然而,这句话,最终被他咽进了肚子。
“怎么了?”楚伯承觉得胡副官好像有什么话要说。
胡副官回神,“没事,我在想我太太和孩子的事情。”
楚伯承嗯了声,“等忙完这阵,我临时准你几日假,去陪你太太和孩子们。”
“多谢少帅。”
过了两日,楚伯承实在是想姜止了。
他让胡副官去督军府,把姜止接回他身边。
胡副官一脸为难,“少帅,我昨天刚去过,说让姜小姐早点儿回来,可姜小姐说过几日再回。”
一脸不满,楚伯承道:“到底是陪楚伯宁玩重要,还是我重要。”
“姜小姐年纪还小嘛,正是贪玩的时候,少帅你好不容易跟姜小姐关系缓和,就别总是把她管束得太紧。”
“那她也不能一直在督军府住着。”楚伯承心里直泛酸水。
而且他不是管束姜止,而是他真的想她了。
做梦的时候都能梦到她。
他坚持道:“你跟姜止说,她不会来,我就亲自去督军府找她。”
胡副官只能先答应。
他关上病房门,正要离开。
忽然,楼下突然传来骚乱声。
胡副官脸色一变,赶忙带人过去。
来这里闹事,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。
然而,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,胡副官像被施了定身术,站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。
此刻,乔寅就站在他面前。
后面,乔寅的人正和他们这边的卫兵,互相牵制着。
显然,乔寅是来找楚伯承的。
胡副官拦在乔寅面前。
乔寅乌黑的短发凌乱不堪,枯萎的碎叶和露水挂在发丝,一片潮湿。
他的短打衫被锋利的东西刮破,全身满是泥泞,狼狈不堪。
“我要见楚伯承。”乔寅满脸怒色,“胡副官,你给我让开。”
“乔先生,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来找少帅的,可所有的事情,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,包括牺牲掉姜小姐,少帅现在还不知道姜小姐被吴羽绑走,所以”
“胡副官,你在说什么?”阴沉的声音,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胡副官僵硬回头,和楚伯承阴沉到极致的视线,交汇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