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娇儿被这几个人的声音吵得脑壳疼,似乎是仰仗着太子和云安公主在这里,这几人的动静一个比一个儿大,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。
云安公主横了一眼姜娇儿,正准备开口呵斥,却被太子一个眼神制止住。
这云安太过急于求成,性子急躁,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。
“好了,都安静些。”
太子摆摆手,语气依然平和。
“有什么话直说便是,不必如此哭哭啼啼的。”
被太子这么一说,几人才止住了哭声,依旧是一连抱怨地看向太子。
“殿下,那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。”
“这万汇居实在是欺人太甚,明明是他们先下毒在先,如今竟然倒打一耙,想要冤枉我们!”
几人说着几乎又要哭起来,却被太子及时打断。
“这话说得的确实有理,将军夫人何出此言呢?刚刚要验尸,现如今又说人家并非死者的家眷,你让众人如何信服啊?”
“是啊,这女子实在是胆大包天,竟然如此口出狂言!”
“就是就是,竟然还敢验尸,自古以来都讲究死者入土为安,衣冠整齐,又怎可将人开膛破肚呢?”
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……
周围的百姓纷纷对着姜娇儿指指点点起来。
只有沈鹤,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姜娇儿身边。
“若是他们不同意,你尽管去做,这里有我挡着。”
沈鹤压低声音在姜娇儿耳边低语一句,只要姜娇儿自己想去做,他一定会帮她完成。
男人神色凝重得不似作假,看得姜娇儿心头一暖。
原来被人坚定不移地支持着是这种感觉。
“放心吧。”
姜娇儿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,自己则是缓缓走到了前头。
“太子殿下,刚才我所言并非胡言乱语,而是这几人的的确确不是死者的家眷。”
太子拧着眉头,似乎对姜娇儿的话有些无奈,转头看向一旁的京兆尹。
“此事,交由你处理吧。”
他一国太子,又怎么会插手这种小事,更何况如今京兆尹也在这儿。
“是。”
京兆尹朝着太子拱拱手,这会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现如今,且不说太子和公主都在这儿,涉案的人还是朝中大员的家眷。
若是无人知晓还好,现在又相当于昭告了天下,着实是……唉……
京兆尹心底暗自叫苦,却又不得不接下这份苦差事。
“将军夫人方才说,这几人并非是死者的家眷,可有证据?”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姜娇儿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这死者,的确是我这酒楼原来主人的儿子,只是他沉溺于赌坊,与二老的关系并不融洽,当日我买下这酒楼的时候,那二老曾说,许他一百两银子,自此便再无情谊。”
“你胡说!”
不等姜娇儿说完,便被人狠狠反驳了下来,“你一个外人,又怎么会清楚这些?父母之爱子,又岂是你一个外人能评判的?”
“那我问你,此人叫什么?”
本来姜娇儿不想那么针对她,但是她却非要开口。
女人一脸鄙夷地看她,似乎疑惑她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