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……”随风面色难看,跺了跺脚:“他怎的就将您给扔这儿了?”
姜娇儿摇晃脑袋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罢了,明日再来。”
姜娇儿带着随风回了王府,沈鹤见她面色疲惫,上前问候。
“山长为难你了?”
姜娇儿摇头:“若是为难我倒好了,他一听说要将书院改为官学,便借口上课溜之大吉了。”
“这比拒绝我更难受。”
沈鹤挑眉,“也未必是坏事,至少没有明着拒绝你。”
姜娇儿苦笑,“我明儿个还去,这事儿非办成不可!”
第二日,姜娇儿又去了青山书院。
门前的书童见着她,态度恭敬福身行礼,不等她开口便道:“娘娘,山长今日不在学院,您改日再来吧。”
姜娇儿气笑了,这山长是摆明了躲着她,特意交待了书童。
她望着紧闭的房门,心里若有所思,扬高声音道:“既然山长不在,那本宫明日再来,什么时候山长回来了,什么时候本宫再见他。”
“总不能山长一直都不在吧?”
书童脸色变了变,牵强道:“自、自然是不会。”
姜娇儿笑吟吟的点头,又带着随风离开书院。
她刻意将话说给山长听,就是要让他知道,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,只要他不开口自己就会日日来,夜夜来。
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,今有她姜娇儿三次上门请山长。
她就不信,山长能躲她一辈子!
第三日,姜娇儿天不亮就去了书院,马车就停在书院门口,眼睁睁看着一人鬼鬼祟祟抱着包袱从书院里出来。
姜娇儿勾唇一笑,芊芊十指掀开车帘,冲着山长眉开眼笑:“这么早,山长是要去何处?”
山长脚步一顿,瞳孔微缩,活跟见了鬼似的。
要哭不哭,要笑不笑,表情十分难看。
最后他攥紧了手里的包袱,狠狠叹了口气:“王妃,您到底想怎样啊?”
“本宫只是想和您聊一聊官学之事。”
山长面露难色,“王妃,此事并非您所想那般简单,改建官学之事,我不会同意的!”
“山长的顾虑,本宫都清楚,本宫可以向您保证,绝不会让您为难。”
在随风的搀扶下,姜娇儿下了马车,态度谦逊道:“山长,也请您为琼州想想,为琼州百姓想想。”
“文会之上我琼州金榜前三,看似风光无限,可实则头筹乃是外援,红榜五十人中只有寥寥数人,贵族霸占之下的教育,说明咱们琼州比之不足。”
“放眼整个琼州,能拿出手的读书人,只手可数,文会之上外地学子纷纷嘲笑说咱们琼州皆是莽夫,清风书院独占鳌头,垄断了读书路,隔绝了读书人的希望!”
“再如此下去,琼州将来出不了读书人,整个琼州都将毁于这代。”
姜娇儿言辞恳切,“本宫立志发展百年教育,希望从现在起,孩子们都能入书院读书,代代相传,百年之后,琼州必有发展前景。”
“山长,您也是会试出来的状元郎,如今留在书院也是为了培育下一代,我们所做之事皆是一样,都是为了琼州不是吗?”
山长面色冷静地望着姜娇儿,随着她的话音落下,他的眸色也逐渐冷却。
“王妃,你以天下苍生来说情,于书院于老夫而言,何尝不是一种胁迫?”
“我若不答应,那便是对不起琼州百姓,可老夫若是答应了你,便是对不起书院,对不起留在这里的先生与学子们!”
山长面色沉冷,姜娇儿闻言,心一点点往下沉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