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祺听到父亲的话,有交待身后事的意味。他一下子慌了神:“父亲身体康健,没病没灾的。等陛下查明真相,一定可以还父亲一个清白。”
“父亲为何还要说这样丧气的话?”
李善长摆了摆手,叹了一口气:“去吧,以后好好跟着秦王做事,老夫已经老了,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。”
见李善长不肯回心转意,李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房间。
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当中,李善长才自言自语说道:“秦王连生死仇敌都能够冰释前嫌,这样的城府不逊陛下当年。”
“傻小子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选择成为他的敌人,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李祺失魂落魄的走到院子里,怀里抱着一幅画跟一沓厚厚的地契。
他恋恋不舍地递给了朱樉。“二哥,我家里的所有财物都在这里了,你可要拿好别弄丢了。”
朱樉抱在怀里,笑呵呵说道:“放心好了,就算我这个人丢了,这些钱一定丢不了。”
看着爱钱如命的二哥,李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他问出了心底长久以来的疑问:“二哥你贵为亲王,好歹也是身价百万的人了。成天惦记别人家里那三瓜两枣的,这样很有意思吗?”
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模样,朱樉笑着解释:“钱在你们手里,是吃喝玩乐的俗物。而在我手里就是会下蛋的金鸡,能钱生钱。”
“放心吧,将来你一定会感谢今天这个正确的决定。”
李祺觉得二哥这人成天口花花,不去搞坑蒙拐骗真是屈才了。要不是生在皇家,八成也是个危害一方的祸害。
“你是现在跟着我去秦王府,还是待在家里跟你爹团聚几天?”
收获颇丰的朱樉,态度一下转变成了亲哥哥,立马表现出对好妹夫的关心。
李祺心灰意冷的说:“我爹已经下了逐客令,我还是跟着二哥你回去,整理那些没完没了的元史稿吧。”
看到员工当牛做马这么自觉,黑心老板朱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国公府,几天之后,在一个平静的夜晚,洪武皇帝在深夜,突然将东厂厂督毛骧召进了皇宫。
朱元璋像往日一样,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。
他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事情办的如何?今晚的收获应该不少吧。”
毛骧一身司礼监秉笔的太监服饰,听到朱元璋问话。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,滴在了脚下的金石上。
“皇爷,属下办差不力,求皇爷责罚。”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不停磕头磕的咚咚作响,直到脑门上血肉模糊,才停了下来。
朱元璋停下了手中的笔,他的脸色阴沉。
“你跟朕好好说说,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