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照顾孩子,闻言笑道:“这才多少功夫,你叫起他兄弟来?”
庞既明笑了笑,难得今日高兴,见妻子后颈僵硬,遂抬手为她宽解难受之处。
“铁牛兄弟人不错。”
庞既明的妻子眉目含笑,微微点头,心想,这个评价可不低。
聊到今日两人说了些什么,庞既明心有感触:“我看铁牛兄弟搞不好,是替人顶了罪。”
妻子神情凝重,“他说的?”
庞既明摇了摇头,“此类事并不少见,我素有耳闻,只是我又不管刑律之事,不常接触罢了,从铁牛兄弟三言两语中,我猜应是牢狱里的人做了手脚,把他发了出来。流民嘛,命比草贱。”
“哪里奇怪?”
“你听不听着最近张先生没事都跟睿哥儿讲什么东西?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察觉出来?”
谢武英背着沉重的行囊,凑过去好奇道:“先生他真去找那位水道官了?”
“我又没说什么。”谢武英辩解道:“反正我的感觉不太对劲,六哥就是帮王翀办完事回来后,就奇怪的很。”
“怎么,那庞既明可是为难先生了?”
“张先生大概是不太顺利。”谢豫川道。
谢文杰想起从小到达谢武英身上那些“旧事”,不太确定道:“难道你说的那事,真有可能?”
“庞既明学识不浅,无辜流放多少可惜。”
生而为人,哪有那么多的理想和抱负,天生地养出来,有水就喝,有饭就吃,只要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“穿”在身上,单纯活着就能痛快!
谢文杰皱眉道:“会不会是你想多了?”
“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,不懒不馋,老天总会给我们一个活路的。”
谢豫川淡淡一笑,道:“先生言重了,此行先生是帮予珩结交,予珩还来不及感激,哪里会介意先生行事成不成。”
“白砂糖。”
谢文杰一向循规蹈矩,“六哥行事,自有他的道理。”
谢文杰喃喃道:“睿哥儿这么小,开蒙有点早吧?这还在流放途中呢。”
谢武英小心回头望了一眼,发现回来时一脸郁闷的张韩林现在已经好了,跟六哥谢豫川正在说话呢,他才小声跟兄弟谢怀章说:“六哥最近总在跟张先生了解民生之事,还有家神赏赐的那些东西,有的东西看着就金贵,我观六哥时不时就拿着那东西思考许久。”
他把心里的想法跟妻子交流一番,妻子也满心赞成。
庞既明不贪,心里越发笃定自己之前的想法,一家人平安苟到流放地,再找活路。
谁家好人流放途中跟人家孩子开蒙的?
“说不上来。”谢武英还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,“六哥之前赶路,不是闭目养神,就是照顾伯祖母婶娘他们,不时还要顾着你我兄弟二人的学习之事,你记得吧?”
“嗯。”谢文杰应声,“现在又哪里不一样?”
另一边,张达义垂头丧气回到谢家人中,皱着眉头沉默不语。
张达义摆了摆手,和气道:“非是将军之过,我去时,那庞既明身有不便之处,今日交谈不成罢了。少将军若是不急,过些时候我再找合适的机会。”
有时候,就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