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逍也是在介入调查王家那些勾当期间,才得知王家到金珊她妈这一辈,直系继承人几乎全是女性。
而王家的女儿也不存在嫁人一说,几乎都是招赘。
生了男孩儿必然姓王,生了女孩儿,就像金珊,也是在大家族庇护下长大。
而从他们家的下场也不难看出,这人心要是坏起来,那可不分男女。
只不过受社会发展和文化背景等影响,以前女性没多少机会展露自己的‘本事’。
受限于发光,却不耽误她们在暗地里使坏。
最让窦逍意外的是,在这明争暗斗的过程中,他本以为自己只是那振翅助力的小扑棱蛾子,却没想到还有个意外之喜——报了当年害他出车祸的大仇。
窦逍通过宝军调查来的资料寻摸出,在他差点死了那场车祸的蝴蝶效应链条上,一个名为王忠华的坏人,竟也是王家人,只不过关系有点远。
再远,王外公的人脉门生,在这次王家的八级地震里,也被掀了个底儿朝天。
这个消息,是最让窦逍想要拍手称快的。
他迫不及待地将这波已经过去三四年的恩怨告知给了司恋。
简单说,就是当初窦逍和初恋的事儿、会被他妈知道并横加干涉,是因为这个王家的外孙王忠华招惹初恋。
窦逍英雄救美与其一伙人发生了冲突。
他受伤住院不说,还引来了王忠华的报复——在窦逍他爸彩虹文创园的批地手续上设了个关卡。
当年的彩虹文创园,是窦震东在燕城第一个完全独资的文创园项目,金珊她爸等老伙伴没参与,是因为瞧不上那块地,觉得没前景。
好,前情交代完毕,窦逍说到这儿才意识到,这个曾让司恋非常介怀的车祸原因,他其实一直都没完整交代过。
大概是现如今,他不光拿司恋当伴侣,更是并肩前行、互相扶持的盟友。
所以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与她分享这迟来的胜利喜悦——
“……不瞒你说,我当初对初恋是真心的,虽说以我当时的感情观、还没来得及考虑跟她有以后,但的确不是以玩儿的心态开始。
结果因为初恋的事儿,影响了家里的生意,我妈就出面干涉了。
不过也不是因为我妈一出手直接就崩了的,是那时候的我并不了解初恋,其实现在也不了解,一直没真正了解过。
所以她故意找茬也没看出来。
结果她对我越来越失望,就一脚把我蹬了呗。
后来我知道真相,急着去见她,傻缺似的,就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……呵、”
即便是坦白局,也不能完全不考虑司恋的心情。
窦逍说到这儿卡壳了。
司恋反而声音柔和地接茬儿反问:“想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你、是不是像你一样,一直留有一丝遗憾,是不是?”
窦逍愣了愣,接着提高声调辩解:“诶诶~!没一直有,就那时候有一丁点儿罢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呀~~诶呀,大恋姐就是你心里的黑月光嘛,月光一定是过去式了嘛。”
窦逍苦笑:“黑月光?什么乱七八糟的,没有的事儿昂。”
司恋添油加醋:“就是白月光的反义词啊~”
窦逍:“白月光的反义词不是大米饭粒子嘛。”
司恋小惊讶:“哈?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?”
窦逍:“你发的文案啊,那年你去瑞士,录了段马车的视频,配文案大概就是那时候车马很慢,一生只爱一个人,即便是知晓白月光最终也会成为米饭粒之类,也要钟情,重情,我当时不理解,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就特地去查了查。”
司恋后知后觉,惊喜反应过来:“所以你才知道后半句,是、是……”
“从前的锁也好看,钥匙精美有样子。”窦逍暖声接道,语调重新轻快起来。
司恋又问:“那、那段时间我是不是你的白月光?不对不对,我是不是你一辈子的白月光?好像也不对,应该是正在进行时……”
再次获悉在两人分开的那两年里,窦逍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,放而未弃,什么前任、遗憾,统统不值一提,司恋毫不掩饰欢喜。
岂料,窦逍却痞笑着说:“不是。”
司恋忙又不甘心地问:“那是朱砂痣吗?你懂不懂朱砂痣?”
窦逍依旧懒懒笑着:“懂,不过也不是。”
司恋佯怒,鼻子里直哼哼:“这也不是,那也不是,那我到底是你的沈蘑嘛!”
窦逍假意哼唧着思索半晌,才含笑道:“你是我的眼中钉,肉中刺,梦里惊魂,念里成痴,我愿为你化作最精美的钥匙,跟你相依相嵌、黏你一辈子~”
“欸呀好肉麻啊你……”
除了交心聊了些感情问题,两人现如今一旦提起话头,务必是会交流生意上的正经决策问题的。
司恋虽停薪留职了小半年,可年底还是回单位做了年终述职,从铁路系统得知了更多消息。
她告诉窦逍:“江城那边的疫情好像严重了,凯弟弟不是搞人工智能嘛,也一直在那边帮忙,支援测体温什么的。
我哥他们也都在忙着采购防疫设备。
你要是开车回老家,路上一定小心。
叔叔阿姨那边看看,能回来就回来吧,不然搞不好要像03年那会儿似的,全球爆发,得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安稳。”
窦逍乖乖应下,也嘱咐司恋坐飞机戴口罩什么的。
不过他又说,“我爸还没结来尾款呢,二期还都叫王家那边儿接走了,在他看来这买卖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他哪能甘心就这么回来,没事儿,搁置在外头半年就半年吧,他俩经常事儿……”
都交代完,俩人就各自忙年终收尾工作去了。
司恋想了想,还是决定把洗浴中心提前歇业。
宁可过年期间不赚这份钱,也不能让员工们跟着担惊受怕、影响服务质量。
简单处理完部分报销,司恋回到小房子边收拾行李,边给祝又又打去电话。
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,司恋刚打算问,赵教官放没放假、你俩要不跟我一块儿北上得了。
就听又又姐带着哭腔泣诉:“怎么办、司恋……赵寅礼这次任务,怕是凶多吉少了,是、是我害了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