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贪官污吏,就只有一个杀字。
不同于党争,也不同于有威胁的人,这是发自心里的痛恨。
元文宗天历元年,朱元璋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。
至正三年,濠州发生旱灾。
次年春天又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和瘟疫。
不到半个月,朱元璋的父亲,大哥以及母亲先后去世,只剩下朱元璋和二哥。
而朱元璋因为家里贫穷又没钱买棺材,甚至连块埋葬亲人的土地也没有,最后还是邻居刘继祖给了他们一块坟地。
可以说,朱元璋看到这些贪官污吏,就想到自己因官员贪污腐败,不及时开仓放粮、赈济百姓而被活活饿死的父母兄弟,就想到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窘迫。
现在,自己已然是皇帝了,身为九五之尊,其他事可以放一放,可这件事绝不能拖。
何况自己是大明的开国皇帝,可以说这個国家因为连年的战国民生凋零,急需修生养息,自己手中还没多少银子呢,这些官员倒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,只顾着自己的享受,那他们还配当这大明的官员吗?
除开这一点,可以说,真正能够感同身受,深知民生艰苦的皇帝,也就老朱一人。
其他开国皇帝,哪个不是衣食无忧,至不济也不至于吃不上饭。
也就老朱,最为凄惨,所以对于贪官污吏和不作为的官员最为痛恨。
现在这两人不单单是贪污,损公肥私,不光损害了大明的利益,严重点,一场战事的失利,有可能造成更为严重的动荡。
本来就不能容忍,现在更加不能容忍了。
场中,百官严肃以待。
洪武二年,朱元璋看着户部递上来的开支勃然大怒,指着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喊道。
“从前我当老百姓时,见到贪官污吏对民间疾苦丝毫不理,心里恨透他们,今后要立法严禁,遇到有贪官敢于危害百姓的,绝不宽恕!”。
大臣们看到朱元璋发如此大脾气,立马跪下,随后朱元璋颁布了有史以来最“抠”的法令,凡是贪污超过60两银子者,杀无赦。
现在,场中的两人,后果已经可以预料。
百官心里也知道两人没救了,要是没有意外的话,基本上必死无疑。
事情到了这种地步,老朱没有急着处置,而是对着身旁的毛骧说道。
“去给咱将所有在京官员,凡是入了品级的,都叫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交代了这么一句,老朱便没继续说话,而百官也不敢乱动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被通知的官员渐渐出现在广场之上,直至将广场填满。
毛骧姗姗来迟,向老朱禀报通知的情况。
“陛下,除了几个没有找到,其他人俱以到达。”
“将几人记录在册,到时候查查他们的去处。”
“诺。”
“还有,将兵部收受礼金的官员,只要收取柳谦超过一贯礼金的,都给咱挑出来,把他们放在柳谦两人的近前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两人一问一答,毛骧听完,便又出列,一丝不苟完成老朱的命令。
准备工作完成,老朱坐在龙椅上,缓缓的开口道。
“二年始,咱就说过,凡贪污六十两的,皆处死。”
“但是贪污之事,屡见不鲜,时有发生。”
“今日,咱的兵部侍郎,驾部司主事,从兵部牟利近万贯。”
“好马换劣马,呵呵,他竟然也敢给咱做了。”
“或许有人觉得咱的刀钝了,又或者是生锈了,不把咱的话放在眼里。”
“今日,朕就让你们看看,朕的刀还利不利。”
“而且不光是利,还很快。”
“传朕的旨意,兵部侍郎柳谦,损公肥私、贪赃枉法,罪不容赦。”
“今先剥其皮,后割其肉,即可执行。”
“驾部司主事属柳谦同伙,亦不容赦。”
“处以凌迟,千刀万剐,以儆效尤,即可行刑。”
两种不同的刑罚,又是最令人痛苦。
老朱判罚一出,所有人包括摇摇欲坠的臣子,突然恢复了精神。
有的淡定,有的惊骇,还有的承受不住,直接瘫软了下来,也不知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疲软。
被老朱特地嘱咐,放在前方观礼的一众兵部官员,却是全员惊恐的表情。
得知最后的处理结果,柳谦和驾部司主事也就此崩溃。
一刀还好,受不了多少罪,现在活剐的刑罚,一时半会还死不了,只能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,还得承受非人的痛苦。
受不了,根本受不了。
“陛下,臣罪劣深重,不求活命,但求给个痛快,求陛下开恩啊!”
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,老朱一点不为所动,伴随着行刑之人的上台,时间仿佛就此定格,过的极为缓慢。
百官的双眼随着第一刀落下,也随着狠狠地跳动。
鲜血汨汨留下,染红了地面。
柳谦被从背部下刀,沿着脊椎把皮肤分为两半,随后像蝴蝶展翅一般慢慢撕开。
光是这个场景,就让一部分的人受不了,对着地上干呕。
而凌迟也不好受,一刀刀割下来,逐渐面目全非。
两者皆是极刑,一个尚且让人受不了,别提两个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越来越多的人对着地上干呕,对台上还是台下都是莫大的煎熬。
老朱却是不为所动,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唯一能和老朱比较的就是武将们,毕竟都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,这场面不过是小儿科,但是面皮也是不住的抽动。
郑雄在偏殿之中,百无聊奈,正午都过了,结果还是没走成。
静极思动之下,挪着双腿,一步步的走向外面。
守卫看到郑雄走出,也没多管,只是派人跟着。
大殿没人,便一步步的走出殿外,刚好看见一群人对着远处看着。
干呕的人群郑雄没有仔细查看,也没多想,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先看向了高台行刑的两人。
距离虽远,但是两个血淋淋的人影还是清晰可见。
那不成人形的模样,当即让郑雄哇的一声,将早上还剩下的那一点点残渣尽数喷涌而出。
之后吐无可吐,便是酸水也没逃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