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时候朝惜露的电话响了,她看看我转身走到了一边低声说了起来。
“不瞒你说,这次他们要做什么,连我和姐姐都不清楚。要不,我回头帮你打听打听?”叶提灯将我带到了树荫下头说。
“不用,你要是一问,不管是你父亲还是文三爷,马上就知道是帮我打听的。没必要的,事情是他们要做,而不是我。信得过我他们早就说了,他们不说你去问也未必能问到真实的答案。”我连忙制止了叶提灯帮我打听消息的想法。这对他不是一件好事,往小了说是不知轻重。往大了说是吃里扒外。
“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!”朝惜露接完了电话,走过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。我对她点点头,也没有多问什么。
“你跟我姐...”目送着朝惜露开车离开,叶提灯看看我问道。
“本来就没什么好不好?是你非要把我们往一块凑的!我呢,感谢她曾经救我一命。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,感激跟爱慕是两回事。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,所以不必强求什么。”我叼着烟,往树干上靠了靠说。
“像现在这样相处难道不好么?她也轻松,我也轻松,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。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愿意的事情!”我将烟蒂掐了,伸了伸懒腰接着说。
“你变了很多!一个月的时间,已经让我分不清以前是真实的你,还是现在是真实的你了!”叶提灯靠在我身边说道。
“都是真实的我,不过是环境让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。别光说我了,你自己呢?不是打算去田静那边的吗?”我问起他和田静的事情来。
“等这回把事做了再说吧,我想为家里好好出把力,没准老头一高兴就答应了我们的事情呢!?我想明媒正娶将她娶进家来,而不是鬼鬼祟祟的像养了一个三儿。”叶提灯的感情,也是一塌糊涂。
“好好对她吧,反正人是你自己挑的。就算为了证明你自己的眼光没错,这条路你也得一直走到黑!”我拍拍叶提灯的肩,朝着他的车走了过去。
“我说怎么话从你嘴里出来,就变了味呢?什么叫一条路走到黑。”叶提灯追了上来问我。我则是示意他开车,送我一程!
“去哪?”上车之后他问我。
“回家啊,还能去哪。京城虽好,可毕竟跟我没多大关系。”我耸耸肩,系上了安全带。
“晚上我姐说请你吃饭来着的!”叶提灯想要挽留我。
“算了吧,回头你替我谢谢她就是了。要不要我顺路去看看你的田静?这有一个月了,她的车和房子应该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。”我不太想继续夹在朝惜露和文轩当中了,有些事淡了就淡了。没必要非要往前凑,去当那只臭鱼烂虾。
“你可别,我现在老不放心你了。我自己会关心她,对了我现在有生活费了。每个月我会给她打钱过去,你小子别没事就往她那凑啊!”叶提灯摇摇头,将车启动了对我说。
“明白,你是怕我朋友妻不客气!出发,时间凑巧的话,今晚我还能回家吃饭。”我将座椅朝后调了一些说。
回到家已经是夜里8点半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呼吸着家乡的空气,我整个人都觉得自在了许多。
“老板...”我依然去了常去的那家路边摊,准备就在这里把晚饭给对付了。
才一开口,老板就接过了我的话头:“一碗凉面,一把肉串,两串韭菜两串二荆条,八个生蚝两瓶啤酒对不对?”
“对!”我扔了一支烟过去笑道。
“我也想喝一口!”等我把啤酒起来,小阿俏忽然开口对我说。
“你不是不碰这些东西的?回家有水果,喝什么酒!”话是这么说,我还是将手里的酒瓶放到了桌上,等着小阿俏自己去喝。
“可是我今天想喝酒!”小阿俏凑到酒瓶跟前,深深吸了一口酒气。等我拿起酒瓶的时候,却发现整瓶酒已经跟白水没什么两样。
“妈妈,那个姐姐好漂亮啊!”
一个小孩子指着小阿俏说。小阿俏笑弯了眉梢,对他摆摆手打了个招呼。孩子的妈妈回头看了过来,在孩子头上敲了一记。
“明明是个哥哥,这孩子男女都分不清了!”
“可是,可是哥哥身边有个姐姐啊!”
孩子还在争辩着,试图对妈妈证明自己是对的。当然争辩的结果,是孩子又多挨了两下。忽然我想起了一句话,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。很多时候我们何尝不像那个孩子,就算自己是对的,也没有人会相信。如果再争辩几句的话,结果可能也是被人家教会什么叫做人间清醒。
孩子哭着走了,小阿俏却是轻轻依偎在我的胳膊上哼起了家乡的小调。我不知道今晚她怎么会这么高兴。
“待会我去智深大师那里走一趟,看看缇娜有没有好转。”吃过晚饭,我顺路又买了一些水果对小阿俏说。
“那我就不去了,我回去守家!”小阿俏纵身一跃,跳到我背上趴在那里说。
“你很沉啊!”我背着小阿俏,手里提着水果兜朝家里走去。
“放屁,人家才不沉!”小阿俏就那么让我一直背着,背回了家。
“大师,我给你买了点点心!”去灵泉寺之前,我还刻意跑去超市买了一兜点心带给了智深大师。晚上九点多了,他还在藏经阁里翻阅着经书。
“有心了文正!”他示意我坐,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说。
“我那个朋友,有没有好转啊大师!”我盘膝坐在智深大师对面问道。
“再过三五天必有改善,你不要着急。”智深大师合上经书说。
“有件事,其实我想问问大师。”我想起了叶提灯说的那个什么屠佛事件来。或许问问智深大师,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。
“你说!”智深大师轻轻搓动着手里的念珠点了点头。
“葬佛塔,您知道么?”我的话才出口,智深大师的僧袍忽然无风自动。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