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慌什么?”手下的举动让齐天圣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,他吼了一声,众人急忙将猎枪给放下了。
“老弟...”他朝我跟前走来,才开口,就被金毛把后头的话给堵了回去。
“程在工作,不要打扰他。”
风停了,那股子檀香味也逐渐散去。我将应急灯晃了晃,示意后头的人跟上。
“老弟,没啥事吧?”齐天圣跟在我后头问道。
“暂时没啥事,你身上有伤,别跟我这么近。万一前头出点啥事,我不一定顾得上你。”我的话让齐天圣原地停下了,他很惜命!
洞里的路并不好走,不仅崎岖不平,而且脚下还尽是石子。朝前走了几十米,又是一股子风从深处吹了出来。风里的檀香味,比之前又浓了一些。
“你们在这里等我!”我闭目感受着风中的檀香味,片刻后睁眼说道。
“程,我跟你一起去!”金毛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,而是想要跟我一起去前边看个究竟。
我看了看他,没有做声,而是迈步朝前走着。金毛小心翼翼的跟随在我身后,始终跟我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。前方出现了一条向上的坡道,坡道左右各摆放了几尊石雕。并且地面变得相当平整,檀香味就是从坡道尽头传过来的。
顺着坡道上去,我停下了脚步。溶洞洞壁上开凿出了一百多个石龛,每个龛内都有一尊石佛。溶洞的正当中,供奉着一口大缸。大缸足有两米左右高,直径约莫一米开外。在大缸的四周,插满了香烛。香烛燃烧过半,看样子应该是在我们进洞的时候才点燃的。
“程...”一阵风吹来,地上的烛火一阵前后摇曳。身后的金毛朝后退了几步,。
忽然石龛里先后亮起了烛火,烛火映照在那些石佛的脸上,看上去充满了阴险狡诈的感觉。
“石佛里有东西,缸里也有,离它远点!”一直没有开口的阿俏提醒着我。我连忙朝后退了几米。见我后退,金毛跟着又往后退。
“程...有什么问题?”金毛的声音远没有之前那么淡定自若了。
咔一声石头开裂的声音传入耳朵,我抬头看去,却见一道黑影从石佛里头破石而出。石佛里头是空心的,那黑影身上沾满了粘液,好像是卵生的生物正在破壳而出。黑影出了石佛,伸手将身上沾着的粘液捞在手里往嘴巴里送去。一阵吸吮声响起,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金毛将手里的应急灯朝黑影照了过去,我刚准备开口阻止,灯光已经落在了黑影的身上。这是一个浑身长满了黑毛,身高大概一米四左右的东西。毛发上沾着黄白相间的粘液,它正一点点将那些粘液往嘴里送着。
灯光照在了它的脸上,让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伸手撩开垂在眼前的毛发,它侧过脸来朝我们看着。一双被缝合上的眼睛出现在灯光中,就算相隔这么远,我都能看到它的眼珠子正在缝合的眼皮下左右滚动。
它的鼻子被割掉,只留下了一个孔洞在那里。孔洞不时收缩一下,当它喘气的时候,又再张开。
“噢...shit!”金毛咒骂着,就要去掏身上的枪。
“呲...”那东西似乎感受到了金毛的敌意,张嘴就朝他露出了满嘴锯齿一样的牙齿嘶鸣着。张嘴的时候,我看到它嘴里只剩下了半截舌头。
“砰!”金毛摸出一把左轮,对着那怪物就扣动了扳机。子弹打碎了一尊石佛,有一个怪物从石龛里掉落下来。啪一声摔到了地上蠕动着。
“程!”金毛朝我喊着,调转枪口对着地上那怪物就打了几枪。子弹打在怪物身上,溅起了道道粘液。怪物抽搐了几下,然后身体逐渐僵直在那里。
哐,哐,哐...随着枪声,那口大缸里传来了敲击声。似乎有什么东西,想要把大纲敲碎。我看了金毛一眼,转身就朝外跑。金毛见我跑了,紧跟着我也朝外头跑去。
他才一转身,怪物就从石龛里跳跃下来。几步之间追上他,一爪就拍在了他的后背上。刺啦一声布帛被撕裂,怪物尖锐的指甲在金毛后背留下了几道爪痕。
“程...救我!”金毛惊恐的朝我喊叫着。
“咻!”当面来了一群人,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。一支弩箭贴着我的身体射过去,噗一下从怪物嘴里射入,从后脑穿出。怪物张嘴叹息了一声,仰面倒在了地上。一滩黑色的血液,从它脑后慢慢渗了出来。
“老弟!”齐天圣跑到我的身前,看看眼前那个布满了石佛的洞窟欲言又止。而有容乃大,则是拿着弩从我身边跑过去,搀扶住了金毛。
“那口缸,离它远点!还有那些石佛里头,可能都有这种怪物。”我在齐天圣耳边说着。他闻言连连点着头,挥挥手让身后跟来的手下们退后散开。
“程,你胆子太小了!”金毛脱掉衣服,袒露着上半身让有容乃大帮他查看伤口。对于我刚才没有出手相救,他很是不满。
“如果你继续擅自行动,后果自负。”我看看金毛,朝后退了十几米说。
“程,你太保守。你看,它们也怕子弹。我们有几十杆枪,待会集中火力将那些石佛全都轰碎,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我们。程,你的性格不适合冒险。”有容乃大为金毛上着药,他身子一颤,有些激动的对我喊叫着。
“我只能说,你们对我们的文明一无所知。”我点上一支烟,看向远处那口大缸说道。
“噢,文明,见鬼去吧!任何的文明,都将屈服于枪炮之下。”金毛往左轮里装填着子弹,咬牙对我说道。我只是对他笑了笑,没有继续跟他争论什么。他似乎是忘了,之前是怎么屈服在尤奴儿手下的。
“你别动!”就在这时,有容乃大按住了金毛的身体。说话间,她伸手在金毛的伤口处轻轻一拉。一根一尺多长的黑色毛发,顺着伤口慢慢被拉扯了出来。毛发被她捻在指间,犹如蚯蚓一样不断的扭曲蠕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