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的路跟我的记忆有了出入,看着面前那扇厚重的青铜门,我在它面前停了下来。门前左右各有一条路,左边那条路上布满了灰尘,右边那条路上则是长满了青苔。
“视频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地方。”我回头对萧蔷说。
“或许他们当时没有到过这里,也或许…”说到这里,萧蔷看了看我。
“也或许什么?”我问她。
“也或许视频里的那座墓,压根就不是我们所在的这座墓。十墓九似,只要是在同一个年代建造的,大致上的结构和风格都差不多。”我觉得萧蔷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。于是抛开了视频的事情,专心致志的研究起眼前这道门来。门上满是灰尘,甚至还挂满了蛛网。几只巴掌大的黑蜘蛛,还在埋头织网,压根不在乎面前有人。
“毫无痕迹可寻,这就有点麻烦了!”一直以来我寻找机关保持着一个优先原则,那就是看痕迹。例如新旧不一,四周有没有格格不入的东西,又或者是表面有没有凸起物。一般来说只要遵循这三点,基本上都能有所收获。可这扇门上却恰恰没有这三点当中的任何一点存在。
但说这一层灰尘,上头居然没有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,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不说别人,就说文三他们,如果视频里的那座墓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一座,他们都到了门口,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。就算他们没有那个能力,我父亲绝对有本事把这扇门给打开。
我伸手在荷包里摸了摸,萧蔷随即递了一支烟到我嘴里,然后帮我给点燃了。随着跟她的交道逐渐增多,她现在也了解了我的这个癖好。越是遇到了麻烦事,我就越喜欢抽烟。
“两条过道!”我蹲在门前看看旁边的那两条过道,我脑子里有了个想法。既然这扇门外压根没有什么可以开启它的机关,那么会不会是需要从里边把它打开?也就是说,只有先进去了,回头的时候再来开这扇门离开。这只是我的一个大胆猜测,以前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,也就没有任何的依据可例子可言。
“过道怎么了?”萧蔷蹲在我身边问道。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萧蔷说了,她没有作声,而是起身在门前来回走动着。看样子她正在思考我所说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“试试!既然这扇门没办法打开,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被堵在门口了。两条路,你说走哪条?”萧蔷把最终的选择权交到了我的手里。不得不说,已经有好几次下墓,我需要做这样的选择题了。
“凭感觉走吧,要是你的话,你觉得你更愿意走哪条路?”我心里有了个想法,这个想法还是之前从一个兄弟那里学来的。那就是逆向性思维,我想知道萧蔷看到这两条路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想走哪一条。
“我更愿意走左边这条,虽然灰尘多了点,但是比满是青苔的路好走得多。而且既然长了青苔说明里边有水,万一前头又有上次的那种地下暗河怎么办?这次我可没有带潜水工具过来。”萧蔷更愿意走满是灰尘的这条路。这说明她的第一感觉,是这条路更容易走。建造地宫的人,会让后来者们这么容易的就进到宫殿里去?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
“我们走右边这条!”萧蔷打了个响指说道。
“逆向性思维?”我对她笑问道。她点了点头:“这里的主人,当然不会给轻松的路我们走。当我们越是觉得容易的事情,反而会越是危机四伏。所以你问我想走哪条路的时候,我心里已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。那我们就逆向一回,走青苔这条路。”
“不,我们走左边这条!”我晃了晃手指说。
“为什么?”这一下就算是萧蔷,也弄不准我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。
“古人善于算计者不计其数,尤其是上次经过了黑龙棺之事后我更觉得他们当中的智者深不可测。我们能想到的问题,他们说不定早就在纸上列好了清单,然后一条一条来设计针对我们的机关。所以既然咱们逆反一次,不如索性多逆反一次。走左边这条,敢不敢赌这一把?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,那就听你的走左边这条路。”萧蔷一咬牙说。
“老规矩,我打头,队伍末尾的两个兄弟把身上的负重交给别人。把枪准备好,一有不对就开火。现在休息一刻钟,然后咱们继续出发。”我安排了几句,留了点时间给背着负重的兄弟们喘口气。
一刻钟后,我们走向了左边的那条路。走进去没多远,我嘴角就泛起了微笑。我知道我赌对了!
“你笑什么?”我的笑容引起了萧蔷的注意。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。
“我们赌对了!”我停下脚步,伸手在墙壁上轻轻抚摸着。那上头有一道不显眼的波浪划痕,划痕一端还刻了一枚箭头。这是我家的定位标志,波浪形代表安全,一根直线则是代表有危险。只有箭头,就证明十万火急。
“这是你家的定位标?”萧蔷的眼神落在了我抚摸的地方,随后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“不错,这就证明我父亲曾经来过这里。并且在这座墓里的时候,他还平安无事。”看着墙壁上的定位标,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。
“这真是一个好消息,我就说嘛,你父母一定会吉人天相。这几年,可能是有事耽搁了。没准今年春节,他们就能回来陪你了呢?”萧蔷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着。她的话我爱听,尽管知道她不过是在顺着我是意思,安抚着我的心情。
有了父亲的定位标,我再往前走的时候就显得轻松多了。谁都可能害我,我父母不会。他说安全,那就一定是安全的。一路无惊无险,路上我看到了几处被破解掉的机关。不用说,这些一定都是我父母的手笔了。
一座石殿出现在我们眼前,在石殿门前的立柱上,我又一次发现了父亲留下的定位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