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水之后我急忙踩水上浮,朝惜露见状也有样学样,我们先后付出水面。只要这水继续涨,我们很快就能被它托举到洞顶。到那时候,说不定还有机会寻找到出口。
水里的光线照在我们的脸上,乍一看却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。朝惜露朝头顶看看,踩着水问我:“你想借助涨水找到出口?”我点了点头,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朝着穹顶仔细观察起来。
朝惜露接着又问我:“那要是找不到怎么办?”
“那只有淹死在这里了!”我的回答,让她瞪大了双眼。
她朝我游近了些,拉住了我的胳膊:“你不是说你会有办法出去的吗?”
看着朝惜露脸上焦急的神情,我笑了笑道:“我可没这么说,一直都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无所不能。所以能不能从这里离开,你得问老天爷,而不是来问我。”
我的话让朝惜露欲言又止,最终她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。我看了看她说:“想说什么就说,憋在心里多难受。”
“你说,这水是从哪儿进来的?既然水能涌进来,而且还涨得这么快,那就证明入水口足够大。咱们能不能试试,从入水口那里潜出去?”
“你憋在心里的话原来是这个,可是我们不知道入水口有多深,有多长。要是贸然下潜,万一一口气没缓过来,不是憋死在里边了?”
我的话,让朝惜露沉默了。过了一会儿,她才幽幽的开口:“那也总比被困死在这里好,最起码咱们争取过对不对。”
说话间水又涨了不少,我抬头看看,距离穹顶大约只有十来米左右了。水很冷,只有不断划水,让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才能保持不被冻僵。我一边划着水,一边对朝惜露说出了心里的想法:“这里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出口,只要让水涨起来,水从哪里流出去,我们跟着一起游就是了。”
朝惜露见我开口了,连忙朝我身边游了过来。
“那要是没有出口呢?”
我等她说完,抹了抹脸上的水渍说:“就算没有出口,这水只要一退,我们跟着它就能找到水的入口。然后等水位降下去,不用冒险潜水,就能出去。”
朝惜露缓缓点了点头,可转眼又问我:“那要是水不退呢?”
闻言我挠挠头笑道:“那就是天要我们死,安心等死就行。这么倒霉的概率都被我们遇到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朝惜露没有再说话,只是浮在水面随波逐流着。或许在这一刻,她才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。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,水终于是涨满了。此时的我跟朝惜露不得不憋气沉在水下,等着水流从某个暗藏的出口流出去。可是事与愿违,水似乎没有流动的迹象,并且也没有下降的迹象。
“不会真这么背吧?”我心里暗道了一声苦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朝惜露口鼻里冒出一串气泡,然后整个人开始挣扎起来。我知道她已经憋不住了,水面再不降低的话,她会被活活憋死在这里。至于我,最多也就能比她多坚持几分钟,最终的结果也会跟她一样。我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。人在溺水的时候,就会死命的抓住他们能够抓住的一切。我的手刚刚接触到朝惜露,就被她的双手死死的保住,然后整个身体就贴到了我的身上,并且挣扎着将我往深水拖去。
我双脚加快了踩水的频率,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朝惜露给拖下去。同时我伸手捏开了她的嘴唇,将自己体内的气通过嘴唇度了过去。朝惜露的动作幅度变小了,同时瞪大了双眼直视着我。我没有理会那么多,只是拖着她游动着,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们呼吸的地方。
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道一寸左右的空隙。我知道水位这是开始下降了,它涨得快,下降得也快。我一手抓住朝惜露的衣领子,将她托举出水面,露出口鼻。同时自己也昂起头,贪婪的呼吸着那浑浊的空气。朝惜露呛出了几口水,双手死死抓着我,一边呼吸着,一边朝我看了过来。
水位继续下降,很快我们的头就露出了水面。等我缓过劲来,这才有了说话的力气。:“我们跟着水流走,说不定就能出去了。”
朝惜露没有作声,只是那么看着我,不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。
终于,她咬了咬嘴唇问我:“刚才,你…”
“那是在救你的命,不那么做的话,你就憋死在水里了。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什么?”我试图将话题岔开。只不过朝惜露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我给她度气的事情当中,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。
水位下降得很快,我最大限度的节省着自己的力气,准备随时从这里逃出去。朝惜露很安静的在我身边,什么话都没有说。水慢慢见了底,蓝光也在逐渐收敛。一抹蓝光一闪而逝,洞内再度变得黑暗起来。我连忙点亮了手电,刺眼的光线里,水流正顺着地面朝四周的墙根里缩去。我急忙跑过去,仔细看看,却看到墙根处有一道巴掌宽的缝隙。而随着水流逐渐消失,那缝隙也在慢慢缩小。就好似这四周的石壁,是四道闸门,正在管控着石壁后头的水流一样。
我趴伏在地上,将手电朝着缝隙里照去。光线射进缝隙,我看到了一片刺眼的蓝光,正在急速的收缩着。随着蓝光的收缩,石壁也在慢慢的下沉。轰的一声响,石壁跟地面严丝合缝,再也没有半点缝隙。
朝惜露就趴在我的旁边,我能看到的,相信她也同样看到了。她朝我看了过来,嘴里说了句:“找到这个控制石壁的机关,我们就有机会了。”
我靠在石壁上,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香烟。还好用塑料袋包扎住,这才没有让它们进水。点了一支,我靠在那里开始思考着应该如何去寻找机关。朝惜露见状也没有继续打扰我,而是打着手电,开始在附近寻找起来。
我叼着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肌肉说:“别做无用功了!”我有种感觉,控制机关的枢纽并不在这里,而是应该在石壁后头。也就是说,从我们这里是打不开石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