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一声尖啸,人偶挥动着独臂朝我横扫过来。缇娜退到一旁伺机出刀,而我则是牵引着对方的注意力,跟缇娜打起了配合。人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,我接着又是一印,将它的天灵盖打得粉碎。一团团豆渣一般的东西从脑子里滚出来,腥臭味扑鼻。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豆渣,人偶迈步就朝我扑来。它才一动,缇娜的刀接着就到了。这一刀直接将它的头砍了下来。已经被我打变形的头在地上咚咚咚滚动几下,长大了嘴没了动静。而那具没有了头颅的身体,则是朝前踉跄几步,然后胡乱的挥动着胳膊四下乱扫着。
缇娜二话不说,上去又是一刀将它的右臂给砍了,接着两刀将它的双腿给砍下来。不过瞬息,缇娜就将那人偶大卸八块,躺在地上没了声息。一直到确定它不会再对我们发动攻击,缇娜才用刀尖在它身上挑拨着。人偶身体表面掩盖了一层木头,木头上还刷了桐油。但是里边,却有一具高度腐败的身躯。此时无数的蛆虫还有已经烂掉的肠子,正从被腰斩的身躯里往外翻涌着。四下一阵恶臭扑鼻,我示意缇娜不要翻了,随后捂住了口鼻退出去十几米远。
“你说之前我们遇到的,是不是也是这么回事?是谁把它们给弄成这个样子的呢?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它们留在这里守门?”缇娜将刀甩了甩,把上头残余的渣滓和血肉甩干净之后问我。
“不知道,反正这地方比我们之前去过的所有墓穴都凶。那幢楼看到了吧?我们过去看看,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。”街道的尽头,就是之前我在码头看到的那幢五层黑楼。它的大门敞开着,里头透出了亮光。砍杀了这个人偶之后,街道两边的灯笼也都先后亮了起来。而那些原本呈现出各种姿态的人偶,此时已经慢慢挪动起了身体。不用猜测,这里边一定也装着腐烂的尸体。不过这些尸体,被人操控成为了行尸走肉罢了。
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具有攻击性,并且攻击力不弱,但是这吓不到我们。缇娜的刀,想要破开它们的身体易如反掌。而我的天官印,每一次出手都能将它们体表附着的模子和里边的身体砸个稀巴烂。一路杀,一路前进,半个小时之后整个街道都弥漫着尸臭味。地上躺满了腐烂的尸体,而我跟缇娜则是来到了黑楼的门前。门内中堂供奉着一尊雕像,一尊面目狰狞,脖子上挂着用九个人头穿成的佛珠的雕像。手里的方便铲闪烁着寒光,方便铲的月牙看上去就能感觉到它的锋利。要是被这东西扫一下,我估计能当场被它腰斩。
雕像身前的供桌上摆满了食物和水果,供桌前还有一个蒲团,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人用来跪拜用的。
跪拜?我和缇娜是绝不可能对这种东西跪拜的。通往二楼的门就在它的侧后方,想要进门,先要绕过它才行。但是我觉得,应该没有那么简单。
叮铃,月牙铲上的铁环颤了颤,发出了一声脆响。我跟缇娜分开而站,直视着那尊雕像。来这里也有不短的时间了,对于这里的套路我们已经烂熟于心。它既然动了,那么接下来就该是跟我们动手的时候了。果不其然,雕像顿了顿手里的月牙铲,一个跃起从拜台上跳了下来。双脚落地,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几寸的脚印。身上稀里哗啦的往下掉了一层凝结成块的泥土,这家伙晃动一下脖子就准备抡起方便铲。
缇娜也不废话,上去直接就是一刀。想从这里出去,或者是想弄明白这里的事,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杀!杀到它们觉得应该给与我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待遇,一切问题自然不再是问题。有一个词叫做迎刃而解,就很好的诠释了解决问题的办法。为什么叫迎刃而解,而不是迎棍而解,迎面而解呢?因为谁他妈都怕刀!棍子打在身上或许不会死,笑脸相迎更会助涨对方的气焰。只有刀,锋利的刀,才会让它们有所收敛。
一刀出手,我接着一手天官印,一手妇人心,配合着缇娜的刀锋同时对那东西展开了进攻。既然动了手,自然不需要去试探对方的实力。上来就开大,打不打得过其实一个照面就知道。我们两人前后夹攻,让对方楞了楞。也许它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敢跟它对攻吧。也许是这么多年来,没有人敢跟它对攻,从而让它有了一种无敌的错觉。总之它这一楞,缇娜的刀就砍到了它的身上。
嘡一声尘土飞扬,没想到这家伙身上居然还穿了铁甲。而它也不知道在供台上站了多少年,以至于身上的铁甲都被尘土覆盖住了。一刀没有奏效,缇娜接着又是一刀,这一回直接破开了对方的铁甲,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伤口里往外流着灰绿色的液体,它伸手摸了摸,无视掉我的攻击回头就是一铲。
缇娜出刀之后早已经朝一旁闪避,这么多年厮杀的经验可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。一刀没有结果对方,那么对方必定会进行反击。这个经验让缇娜躲过了这一击,方便铲呜呜响着横扫而过,下一刻嘡的砍进了墙壁里头,直接划出一道一尺深,三四米长的豁口出来。我在惊诧对方的攻击力的时候,也在感慨这堵墙是真的厚实。换了别的墙壁,这一尺深的豁口,怕是能直接将墙壁一分为二了。
墙壁上的尘土洒了缇娜一头一脸,就在对方使劲将方便铲拔出来,准备进行第二击的时候。我的天官印砸到了它的头上。很清脆的一声骨折,它的头塌陷了半边。接着也不管有用没用,我将那锋利的蜂针,对着它的太阳穴就刺了进去。妇人心的毒素很快就顺着它的太阳穴开始朝着脖子蔓延。它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可以看到里边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血管往下游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