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看看盒子,上头连个锁孔都没有,四周围严丝合缝的找不到一点缝隙。说它是实心的吧,摇晃一下里边又有细微的碰撞声。我才晃了晃盒子,朝惜露就一脸紧张的呵斥着:“别乱动。”
“想打开它需要一点时间,你看这严丝合缝的,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。”我并没有跟她置气,而是将盒子递到她面前说。现实情况就是这样,想要打开这个盒子,要么使用暴力。要么就只有等我找到其中的关键才行。
“要不砸开吧?那样来得快。我看这东西也不厚实,我找个锤子来,几下就能砸开。”黑牛盯着朝惜露说道。
“不用,你慢慢想,不要着急。千万不能用锤子砸。其他人,配合程先生。他需要什么你们就去办。”朝惜露这话说得漂亮动听,可是我明白,她这是让手下的那三个人留下监视我呢。只是就三个人的话,能起到什么作用呢?我要想翻脸,他们三个连一分钟都撑不住。
黑牛的手已经按住了刀,我没有制止他,只是盘腿坐下,专心的研究着手里的盒子。盒子的材质摸上去是金属的,重量却是很轻。尝试着敲了几下,却发出木板的动静来。这种材质我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“这玩意的开关在哪呢?”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,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。我索性暂时放下,点了一支烟在那抽了起来。拿到了八角莲的白小川和小乙却没有急着离开,反而是凑到了我的身边。
“还不走等什么呢?”我看看远处的朝惜露,低声对他俩说道。
“我们一走,你连个帮手都没有了。这玩意你会开么?要是不会,还是找个机会咱们一起跑吧。反正这里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了,回头她也没理由去找你的麻烦。”白小川虽然活得年月很久,可对于人的人性,还是认识不足。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让这个家伙去帮缇娜一年。不需要太久,只需要一年,他就会对人这个东西,有一个彻底的改观。
“东西不要了,可是我们知道她来过,她拿了这里的东西。我们要不要这里的藏品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们这张嘴,会把关于她的事情给透漏出去。她这样的人,常说一句话,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。所以我跟她们之间的问题,是无解的。”我抛了抛手里的盒子说。
“总有个办法能够解决吧。何必互相为难呢,做一次人多不容易。”白小川蹲在我身边说。
“有,有办法,除非我跟他们之间,有一方死绝。”我耸耸肩,将盒子拿在手里盘了起来。
“忽然觉得做人挺没意思,你防着我,我防着你的。多累啊,你们难道不累吗?”白小川一直以来想要做人的念头,在这一刻发生了动摇。这都怪我,不应该将这么复杂的一面,展现在他眼前的。
“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们一样,更多的人过得平静的生活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他们上学,工作,成家,一代代就这么繁衍下去。你将来,要做人就做个普通人。不要有太多的欲望,会觉得生活幸福得多。有了小狐狸之后,也不要听什么输在起跑线上这种屁话。这都是准备圈你的钱,提前给你洗脑的。所有你觉得是为你好的事,无一例外都跟钱挂钩。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。你要是没有钱,看看谁还为你好。”我从包裹里拿出了罐头,递到了白小川的手里。
“欲望的话,我就想小乙每天都能吃上罐头,还有各种新鲜的水果。其他的,好像也没有特别需要的。我会种地,能够种粮食养活我们两个。至于钱那种东西,有就花,没有就不花。日子应该不会太艰难吧。”白小川的话,让我笑了。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,老辈人常说有钱多花,没钱少花。可到后来,我特么发现不管有钱没钱,只要你还喘气儿,就不能少花。
“你这个欲望,够大的。”我的话让白小川不知所以。
“罐头和水果而已啊,这样的欲望也算大么?”白小川挠挠头。
“我是说有钱就花,没钱就不花这个欲望,够大的!”
“特喵的,你这人比她还神神叨叨的,怎么今天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了呢。算了,不费这个神了。人嘛,总要自己去感悟,那个人生才是完美的。你说是不是?再说了,真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,不是还有你么?我们是朋友,你总不能看着朋友饿死。”白小川郁闷了片刻,便又开朗起来。他这种性格,的确适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,因为经得住挫折。但是最后能不能守住本心,那就难说了。
“曾经的我,也跟你一样啊!”我摇摇头,轻叹了一声。
“研究得怎么样了?”朝惜露见我和白小川说笑,走过来催促着。
“毫无头绪!”我将手里的盒子抛给了她。朝惜露抄手接住,然后反复查看着。我也不多说什么,反正结果就是这样,无论从哪个角度,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开关。
“当心手,边角可锋利得很。”我的一句好心提醒,却没成想成为了现实。朝惜露的手指,被盒子的边角刮开了一道口子。一滴血渗到盒子上,很快就浸了进去。而盒子表面,则没有留下丝毫的血迹。
嘭咚!好似心跳声响起,我的目光当时落到了朝惜露手里的盒子上。听声音,就是从盒子里传出来的。
嘭咚!又是一声心跳。这一回,所有人都听到,并且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盒子。只有朝惜露,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情。她将手指再度划破,用力一挤,一串血珠就低落在盒子上。盒子汲取着血液,里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频繁。/
“终于,让我找到了!”朝惜露捧着盒子,转身朝不远处的竹楼走去。至于我们这些人,此刻已经完全不在她的心上。
“大姐!”有人喊了她一声。她一回头,眼神狠厉的看向那个人。
“我们,我们怎么办?”那人咽了口口水,低声问道。
“随便!”朝惜露扔下这两个字,迈步进了竹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