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上我出发的时候,才旦嘉措还没有起床。我没有让喇嘛们去喊他。
“一别三年,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。”到了江城,一个熟人早已经在我家等着我。见面之后,他对我伸手说道。
“你也一样,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?”我跟张国栋握了握手问道。
“我调过来了,现在负责这里的治安。”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说。
“哦?那是升了还是降了?在京城好好的,跑到下边来,饮食和气候都不一样,还习惯?”我迈步朝屋里走着道。张国栋紧跟在我身后,屋里一个人都没有,但是家具摆设也没有任何改变。我的东西一样都没有送回来。那些被改造过的房屋也没有恢复原样。这就是他们的态度,虽然不敢跟我正面起冲突。但是派来了一个张国栋。
“习不习惯的就这样了,为这事儿我已经两年没回京城了。”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,找到茶叶泡了两杯茶端过来。
我坐到椅子上,接过了他手里的茶杯:“为什么不回去?”
“跟老爷子闹翻了,他不太愿意我到这里来。可我有自己的想法,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他的余荫之下吧。我想试试,靠自己的努力能不能达到目的。”张国栋拉开椅子,坐到我的对面说。
“你就没跟老爷子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?老年人嘛,有时候会活在他们的那个时代里。对于新时代的事情,不太容易接受。没事多交流交流会比较好。”我喝了口茶,掏出烟来递给张国栋一支。
“说过,但是会挨一顿臭骂,试过几次我可不敢再试了。总之呢,就先斩后奏吧。事已至此,他也拿我没啥办法。再等两年,等我有点成就了,再回家。到那时候,估计他也不会跟现在这样生气了。”张国栋接过烟点上说。
“你呢?这几年去哪了?”张国栋问起我来。
“哈哈,跟人干了一架,躲了三年。不过现在我不怕她了,欠我的东西,她得一笔一笔还给我。不管是谁,都别想从我这占半分便宜走。这三年我也想明白了,你看我的家也没了,朋友也没了,我还在乎什么呢。”我往椅子上靠了靠笑道。
“人嘛,总要学会往前看。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。房子可以再买,朋友可以再交,你说是不是。我倒是知道有一处新楼盘不错,回头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?要看上了的话,我还有点面子,能给你打个折扣。”张国栋将烟会磕了磕说。
“那不行,住这里住惯了,不想搬家。”我摇摇头,轻笑了笑说。
“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,人不能总活在仇恨里对不对。这是我的电话,你记一下。今后咱们多联系。还是那句话,只要你不犯事,在江城我就能护着你。”张国栋递来一张名片。
“你这话说的,我不犯事要你护着干嘛?”我接过名片看了看,随手放在桌上说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张国栋欠身问我。
我看了看时间:“看样子这里天黑之前是搬不空了,那就这样吧。我不想怎么样,不过机会我给了,再找我就不是这些条件了,做好心理准备。”将烟掐了,我起身朝外走去。
“你单枪匹马消停点不行嘛?”张国栋冲我喊着。
“不行!”我背对他摆了摆手。
“也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。”新任商会会长面露忧虑的打着电话,桌上的晚餐没动筷子。只有一瓶酒被喝了一半。
“我当然知道,可他既然敢来,就一定有所倚仗。要不咱们把房子还回去算了,为了一幢房子惹麻烦不值当。说个不好听的,他现在光着脚,我们可是穿着鞋呢。真惹急眼了,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?我这拖家带口的,招惹不起不是。”
“给我一点时间,你给我一点时间,我想办法,我去想办法!”眼看火势席卷了整套房子,他终于确定了我不是用言语威胁他,而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。
“三天,下次我再来,不会这么客气。”我一挥手,火势顿时熄灭。起身开门,走到门外我回头对他说道。
“你们,你们今晚换个地方住。我去找他们去,嘛的还让不让人活了?”
会长出门上了车,而我则是远远的跟在了他的车后。我逼他的目的就在于此,只要他带我找到了那些人,剩下的事情就好解决了。
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拐进了一处别墅区。
“你怎么来了?手怎么了?”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登。
“”我怎么来了?我命大才能来。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烧死在家里?他们呢?他们呢?你把他们都叫来。这会长我不干了,谁愿意干谁干。我求求你们,放我一条生路吧。你们我惹不起,他我更惹不起。我就想安生的活着,你们要跟人家干,自己干去吧。你们都是爷爷,就把我当孙子给放了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