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完堂后,一对新人要入洞房之际,原本头上盖着喜帕的静雯公主,不知何故,突然扯掉了喜帕。
满堂的喧嚣热闹声,为之一静。
陆卿白的面色则变了变,惊愕地看着她。
一旁的喜娘,反应极快地帮着静雯公主重新将盖头盖了回去,并小声安抚道:“公主稍安勿躁,这还没入洞房呢,盖头不能自己揭的,否则不吉利。”
回应她的是,静雯公主再次一把扯掉了喜帕,并暴戾地怒喝,“滚,本公主做什么,需要你来说教?”
喜娘吓得面色一白,往后退了两步,不敢再敢吭声。
宾客们看到这一幕,也是鸦雀无声,但同时,心里却无不嘲讽,这陆伯彦和林氏的脸面,可丢大发了。
哪家的新娘子,还没入洞房,便自己揭去喜帕的,况且满堂宾客可都在看着呢。
不过这静雯公主,历来跋扈任性,会当堂扯掉喜帕,怒斥喜娘,并不足为奇。
只是这陆家大房,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。
娶个公主进门,简直跟娶回一尊佛差不,说不得,打不得,只能敬着。
陆伯彦和林氏的面色很是难看,但又不敢指摘静雯公主,一时间,满腹憋屈。
这大喜的日子,就被这么给破坏了。
陆卿白掩去眸底的厌恶,对静雯公主低声道:“公主别闹,大家都在看着呢。”
然而静雯公主听得这话,却更加暴怒了。
尤其对方的态度,不咸不淡的,更加让她火冒三丈,“闹?陆卿白,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?”
陆卿白面色铁青着,半晌没有说话。
“哑巴了?怎么不说话?”静雯不依不饶。
“今天是我俩大喜的日子,还请公主忍耐一二,若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,大可回了喜房再说。”陆卿白冷冷道。
“混账,你哪来的胆子,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?”静雯公主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,“你这个废物,本公主不嫌弃,你就该烧高香了,你还敢嫌弃本公主?”
陆卿白的脸被扇得转向了一旁,鲜红的血,更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下,衬得他身上鲜红的喜袍,很是可笑。
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,一声不吭。
陆伯彦和林氏的面色已然铁青。..
这静雯公主,在喜堂上发难,不就是公然地在打他们的脸么?这是不将他们陆家大房放在眼里啊。
一时间,二人既悔,又恨。
老夫人沉着脸,一言未发。
林氏攥了攥手里的帕子,终是忍不住上前,小心翼翼道:“公主息怒,吉时已到,还请公主先入洞房吧。”
“你是什么身份?也配跟本公主说话?”静雯公主语气鄙夷。
林氏面色一变。
这一刻,她里子面子都丢了个精光。
亏她为了这一天,尽心尽力地安排,谁成想,静雯根本未将她当一回事。
她这么一句话,立即将她变成了笑话。
想到此,她身形晃了晃,险些站不稳。
陆卿白扶了她一把,才稳住她的身形。
看着跋扈嚣张的静雯公主,陆卿白心里满是恨意,沉声道:“静雯公主,若不想被人看笑话,便先去喜房。”
说罢,他松开林氏,上前拽住了静雯的手腕。
静雯吃疼之下,面色剧变,“来人,陆卿白对本公主不敬,给本公主拿下!”
随着她的话音落地,立即涌入了一群禁卫。
宾客们吓得往后退了退。
陆卿白眼眸微眯,这下是恨毒了静雯公主。
“静雯公主!”这时,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夫人,突然沉声喝道。
静雯公主转头看去,见是陆老夫人,嘴角撇了下,“老东西,凭你也敢对本公主呼喝?”
老夫人冷冷道:“老身是不敢,但静雯公主今日大闹喜堂一事,老身定会如实向皇上禀明。
相信皇上,定有公断!”
“你拿父皇压我?”静雯公主面色变得难看起来,大为光火地说。
“老身不敢,但静雯公主今日的所作所为,传扬出去,怕是也会影响到皇家的声誉,静雯公主心里若还有皇上,便先入洞房吧,免得叫人看了笑话!”老夫人语气强硬道。
静雯公主面色阵青阵白,最终,一挥手,那些禁军立即退了下去。
而她身边的侍女,这时也才回过神来,慌忙捡起地上的喜帕,上前盖在她头上,并劝道:“公主,先入洞房吧。”
静雯公主虽然不甘心,但知道自己再闹下去,父皇怕是真的会处治她,便没有再闹,但心里依旧窝火。
奏乐声再次响了起来。
一对新人很快离开了喜堂。
陆伯彦强打起精神招呼宾客。
宾客们纷纷入席,气氛再次热闹了起来。
好像方才的闹剧,并没有发生一般。
但经此一事,人人心里都不屑极了。
前段时间,这陆家大房的人,多得意啊,今日却被静雯公主碾得稀碎,这陆家大房,彻底成了笑话。
陆玉兰气得眼圈都红了,静雯公主不是很喜欢她哥哥的么?那她怎么敢这么对她哥哥,以及她爹娘?
今天过后,他们大房的人,可就要彻底沦落成京城的笑柄了。
“静雯公主怎么能这样?”她脱口骂道。
陶夭听到了,转头看了她一眼,提醒道:“玉兰,慎言!”
陆玉兰闻言,不知为何,心里的愤懑,化作了委屈,突然抱住她的手臂,哭了起来。
陶夭被她吓了一跳,刚想将手臂抽回来,却被她死死抱着。
“别把泪水弄到我衣袖上,我这衣裙很贵的。”陶夭皱眉。
陆玉兰一听,哭声一顿,哽咽道:“大不了,我赔你一件就是。”
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,说完,还拉起陶夭的袖子,抹了下眼泪。
陶夭一脸嫌弃地推开她,“我的衣裙都被你毁了,银子拿来。”
陆玉兰没好气道:“你身为长辈,怎么这么小气?”
“你几时将我当作长辈了?别废话,银子拿来!”陶夭毫不客气地伸出手。
陆玉兰气得嘴唇哆嗦,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,丢给了她,“不就是银子么?给你就是!”
陶夭掂了掂荷包里的银子,没再跟她计较。
“入席了。”秦氏好笑地拉了她一下。
“哦。”陶夭将荷包塞进袖子里,跟着两位妯娌入了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