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夭不喜欢大房一家子,看到陆卿白和林氏倒霉,她没有落井下石,已经够厚道了,要她为他们二人说话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但是陆卿白毕竟是陆老夫人的亲孙子,这静雯公主持利器想要陆卿白的命,她又岂能坐得住?
因此被皇帝传进宫后,自然在皇帝面前哭诉了一番。
“……虽说卿白不成器,但好歹也是公主自己选的驸马,当初大闹喜堂就罢了,如今更是想要卿白的命啊。
公主这般,委实让人心寒,这会儿,卿白还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,老身的大儿媳,也是护子心切,才会情急之下,误推了公主,还请皇上明鉴,能公正处理此事。
若是公主实在看不上卿白,便请皇上做主,让二人和离算了,免得二人日后,又闹出祸端来,惹人笑话不说,还伤了皇家的面子。”
皇帝原本对林氏推了静雯一事,颇为恼怒的。
静雯再怎么样,也是皇室的公主,岂能被人说推就推?
但这会儿听了老夫人的话后,他竟有些惭愧起来。
毕竟是自己的女儿,什么样的性子,他还是清楚的。
“这件事情,确实是静雯做得过分了,老夫人放心,朕自会重惩于静雯,给卿白一个交代。
自今日起,便让静雯亲侍于卿白的床前,直到他醒来为止,否则,她一步也不能离开陆府。
但凡她敢使性子胡来,你们尽可以向朕报来,朕绝不包庇纵容她。
至于和离一事,老夫人便莫再提了。”
老夫人自然知道皇家最重面子,二人才成亲,是绝不可能和离的,她那么说,不过是逼皇上惩罚静雯公主罢了。
加之,这件事情也是大房一家的事情,她不想牵扯出老九,便见好就收。
“多谢皇上秉公处理此事,老身铭感五内。”
皇帝见她没有得寸进尺,松了口气之余,越加歉疚了,“老夫人言重了,朕教女无方,才致使她做出这样的恶事来,不过朕既然做出承诺,便一定会办到,一会儿,朕便派人出宫,亲自监管静雯。
她能改,便罢,若是改不了,朕便将她领回来。”
老夫人闻言,真心实意地叩谢道:“有皇上这句话,老身便放心了,多谢皇上!”
皇帝见状,亲自将她扶了起来,“老夫人不必如此。这次的事情,让你和九渊的夫人受惊了,朕深感惭愧。
来人,将库房里那盒百年老参,取来给陆老夫人补身子,另外,还有上个月南州上贡的那批云锦,取两匹给陆夫人裁衣。”
“是。”宫人闻言,即刻领命去了。
“多谢皇上。”老夫人和陶夭同时开口谢恩。
两人告退后,从御书房出去。
刚到门外,竟看到不远处,走来一个清丽绝色的宫妃。
那宫妃很年轻,身段轻盈窈窕,皮肤水嫩白皙,眼睛大大的,像含了一汪春水般,明净澄澈。
却正是宛润。
陶夭将她迅速打量了一眼,见她精神焕发,气色很好的样子,便放了心。
看来宛润进宫后,过得不错。
宛润看到陶夭时,愣了下,悄然地对她点了下头,便目不斜视地跟着宫人,进了御书房。
出宫后,老夫人握着陶夭的手,询问道:“方才御书房外碰到的那姑娘,就是新晋的宛美人吧?”
“应该是。”陶夭点头。
“果然是生得好啊。”老夫人称赞了一句。
陶夭心道,肯定好啊,不然能让皇帝一眼沦陷?
不过见宛润竟然能径直入御书房,想来这些日子,是颇得皇帝的宠了。
这下,原本一人独宠的蓉娘,怕是要焦头烂额了。
想到此,她嘴角隐晦地勾了下。
婆媳刚回到陆国公府,皇帝的赏赐便到了。
陶夭摸着色泽明丽璀灿,美如云霞的云锦,很是欢喜。
看来这番进宫,还是颇有些收获的。
不但得了赏赐,还看到了宛润。
……
此时静雯公主府。
还在养病的静雯公主,得知父皇的旨意后,气得将床边放着的上等瓷器,砸落到地上。
“明明我被那林氏推到了水里,还生病了,父皇不为我做主,竟然还要我以公主之身,去服侍陆卿白那个废物?”
被派来监管她的嬷嬷,眼皮都没有撩一下,“这是皇上的旨意,还请公主配合。”
静雯公主气得哆嗦,“我不去。”
“难道公主这是要违抗皇上的旨意?”嬷嬷终于撩起眼皮,看了她一眼。
最终,静雯公主不情不愿地去了陆府。
看到她到来,林氏满腔怒火,恨不得上前去扇死她,但顾忌着对方的身份,终究没敢动手,但是一张脸,却铁青难看。
嬷嬷传达了皇帝的旨意。
林氏纵是再不放心静雯公主,也只能退出去,让她来照顾陆卿白。
看着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的陆卿白,静雯公主满眼鄙弃。
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废物?
如今,父皇竟然要她来服侍这个废物。
她真恨不得结束了他的贱命。
“公主?”嬷嬷将一个药碗递给了她,“给驸马喂药吧。”
静雯要气死了,抬手便打掉了药碗,“我不要。”
嬷嬷瞥了她一眼,也不恼,立即让人重新去熬了一碗。
当药碗再次端上来的时候,静雯突然没了脾气。
可是在给陆卿白喂药的时候,她的火气又上来了。
“他像个死人一样,本公主要怎么将药给他喂进去?”
“这就是公主的事情了,公主想想办法吧。”嬷嬷淡淡道。
静雯一听,又摔掉了手里的药碗,“陈嬷嬷,别以为你是父皇指派来的,便敢跟本公主这样说话,信不信本公主让人拔了你的舌头?”
陈嬷嬷丝毫不惧,“公主要拔老奴的舌头,老奴不敢不从,但皇上的旨意,便是连公主,也违抗不得。
皇上可是说了,驸马一日不醒,公主一日不得离开陆府。
来人,将另外一碗药,端上来!”
看着很快被端上来的药碗,静雯公主要崩溃了。
这个老奴才,竟然不声不响地备了另一碗。
“公主要摔,尽管摔,老奴方才已让人熬了一大锅,总有一碗,是能喂进驸马嘴里的。”陈嬷嬷不咸不淡地说。
静雯公主面色铁青。
……
陆府中发生的事情,陶夭还是从陆玉兰嘴里听到的。
“你说这个静雯公主是不是有病?”陆玉兰愤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