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齐昭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”
“细作投毒,若为这林府君生出的子虚乌有之事,倒也说的通了。”
淮齐昭神色凝重:“祖父,这林府君,果然非是易与之辈。”
淮秉筑看着池塘中争食的锦鲤,曼声道:“她若是易与之辈,也不会成为这库州新主了。”
“若不是她异军突起……”
无论是越儿成为库州新主,还是淮氏婿左昂成为库州新主……
淮氏,都不会陷入这般两难得境地。
淮秉筑话说到一半,到最后止了声。
已成定局之事,再多说也无意,遂也不再多做惋惜,继续道:“无论细作投毒之事,是否为真,林府君已与衍州齐大将军和谈是为真,她要向库州世家动手更为真。”
淮齐昭摇头:“祖父,林府君似乎并不想对库州世家赶尽杀绝,她要的是掌握在众世家手中的命脉资源。”
淮秉筑哑声道:“这些命脉资源,乃世家立身传世的资本,她若要夺去,众世家,又岂会坐以待毙?”
淮齐昭:“祖父,林府君手上,掌有二十四万兵力,她与薛倾不同。”
“薛倾乃莽夫,并不懂治理之道,更不知名为何物,只求逍遥。”
“这位林府君,孙儿在围猎雅集上与她只相处了片刻,就已知,她非是及时行乐,目光短浅的游龙。”
“她封王在即,名与权都有了,我们这些世家,若与她抗衡,无异于以卵击石,岂会有好下场?”
淮齐昭都看的明白的事,淮氏家主淮秉筑岂会看不明白。
淮秉筑静默了片刻又朝面前的莲塘里撒下一把鱼食,怅然若失道:“是啊,林府君这条过江龙,要彻彻底底在库州落巢了”
“我等世家,不过是被圈在库州莲塘中的这些鲤鱼罢了,再过名贵,也只能任其捕捞罢了,若是会讨巧邀宠,会争抢主人投下的鱼食,或许,也能活的滋润。”
淮齐昭作为祖父钦定的淮氏未来掌权人,此时听祖父说出此话,心里亦是生出憋闷之感。
祖孙两人在莲塘前,默默的看湖里的鲤鱼抢食,良久后,淮齐昭再次开口道:“祖父,左姑父奉林府君之命,带兵去往我们淮氏的盐场,去搜寻流落入内的手下从属之父,我们淮氏,需要做什么动作吗?”
“不用,我们静观其变。”
“好。”
“昭儿,若林府君对我们露出獠牙,淮氏,便主动献上手下盐场吧。”
“是”
淮齐昭沙哑着嗓音问:“祖父,您决定了?”
“嗯。我们淮氏,投效林府君为主吧”
淮齐昭犹疑:“若林府君最后事败”
“那我们淮氏就赌输了便举族隐世吧。”
淮齐昭面露痛色:“我们淮氏世代诗书传家,并无争权之心,若只为自保,确实不该再沾这名利场。也不知真到隐世那日,淮氏族人们,可会甘心”
“不甘心无他路可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