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似笑非笑。
看着自己这个一脸谄媚相的亲弟弟,挑了挑眉。
“怎么?稚奴你也想要西征?这你可犯不上跟孤说,你要跟父皇去说,如今支撑父皇他老人家坐在成都府青蜀宫,每天勤勉政务的,就是这西征之事了。”
“孤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给你打什么包票.......”
他站起身,丝毫不给李治这混小子争取的机会,施施然的便是朝着殿外而去。
“孤出天工司考察一番,你老实把这些政务处理完。”
丢下一句话,李承乾的影子便已然消失不见。
独留下一脸憋屈又抓狂的老九李治。
“啊啊啊啊!这鬼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!!”
老八越王李贞抬了抬头,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。
众多皇子之中,就他每天喜欢坐在桌案前看看卷宗,或是研究研究律法的,只要不给他特定的任务限定,要求他每天干完多少的工作。
一壶茶,一堆文书,几碟点心,他能坐到天荒地老.......
李治回头,目光看向这边:“......八哥”
一手捏着一块马蹄酥,一手捧着一份山南道因为土地纠纷造成流血事件,而牵引出来一件涉及官商勾结恶性案件的卷宗。
留给李治一个沉默的后脑勺。
李治:“......”
“教育,要从娃娃抓起!你看看孤如今的日子,不就是因为当初耗费了大力气在教导孤几个弟弟妹妹之上?姐夫呐,你可该长点心啦!”
长安城外,天工司。
李承乾一副成功奶爸的姿态,正大言不惭的对着今日随同而来的萧锐传授着自己成功的经验。
叮叮当当的机械碰撞声中,萧锐一边看着不远处,那正在实验中的改进版蒸汽锻锤,一边却是还要应对这位奇葩殿下的唠叨。
有心想要让对方收了神通,但见对方那兴致勃勃的模样,却是生怕开口说出这番话,便喜提一整年的全年无休。
只能讪笑着一副受教的模样。
“殿下所言极是,臣今日也觉得襄城殿下有点过于宠溺那逆子了,每日玩乐,却是荒废影响了课业......”
然而。
一听他这般回复,李承乾的眼睛却是愈发明亮起来。
“哎哎哎,姐夫呐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,我们当父母的不能够因为孩子贪玩而恼怒生气,反而想想办法,让其在玩乐的时候学到本事,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,想当年青雀那小子.......”
萧锐:“.......”
一开始的他还能勉强撑起一副笑脸,但是当这位,和自己一般半斤八两,也是在最近些年才当了爹的太子。
刚才还说“棍棒之下出孝子”,紧接着便又推翻此前所说,言说“孩子不能打,要感化”。
萧锐笑都笑不出来了,只能如同木偶般的在一旁无意识的附和点头。
李承乾巴拉巴拉宛若一个话痨。
萧锐却已经是神游天外,心中忍不住的竟是有些怀念当年眼前这位太子殿下,在太原府阳成宫忙得跟个孙子时的画面了。
尽管当初自己也是每天累到不想活。
但......好歹大家都一样。
不像是现在,听着这位闲下来的太子语言骚扰,一边还要同样处理接下来留下的那些政务。
萧锐:“好想死啊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