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本郡主很佩服你将南坻问鼎四海,但我不是从一个极端向往另一个极端,而是看见了男女主权齐肩并行的希望。”
黎宿怔愣的看着她,耳边还回荡着她的话,手中的酒坛停在半空,像是现在才将她看清。
她本以为,她不过是比一般人通透聪慧,可本质上其实还是俗世阶级的拥趸。
可没想到,她竟然存在着颠覆这世间一切阶级权势的想法。
她敛着眼眸看向她,眸色复杂,音色寂寂。
“郡主想要的,难如登天。”
数千年的纲常礼教,不是说想撼动便能撼动。
叶昭榆仰头喝了一口酒,随后起身摇了摇头,缓步走在屋顶上,身影孑然,青蓝色的裙摆随风飘扬,悠悠笑了起来。
“知道要不来,所以不强求,不过是酒劲上头,见你在此,有感而发。”
黎宿摇头笑了笑,还真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小姑娘。
连她都被她的话惊起了波澜。
不过,她欣赏她这份胆识。
纵有挣不开的枷锁,但永远也不会停止呐喊。
她抬起手中酒坛遥遥与她碰了一碰,凤眼中敛着滢滢月色,缓缓开口。
“听闻郡主如今也身兼一职,凭你的能力与荣宠,往上走,应该不是难事。”
叶昭榆抱着酒坛,回头看她一眼,眸色幽深寂寥,一身青蓝长裙翻飞欲舞,身后青丝随风激缠。
她于风口回眸,弯唇轻笑了一声,“我为风口,这辈子可平庸,不可多得一丝权荣。”
黎宿喝酒的动作一顿,抬眸看着立于檐角的人,为平风浪,不可加薪。
叶昭榆转头看着伸到檐上的柳枝,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,轻笑一声。
“摄政王不必惋惜,本郡主只说不能站在人前,可没说不能站在人后。”
黎宿闻言顿了一下,随后哈哈大笑起来,凤眸潋滟幽深。
“郡主的格局与魄力,倒是让人刮目相看。”
叶昭榆弯唇笑了笑,仰头喝了一口酒,看着愈发浓稠的夜色,扬声开口。
“此路不通,那便绕道走,若绕不过去……”
“你当如何?”
“拔刀呗。”
她目光一凌,瞬间折过一枝柳条,抬手一挥,顿时挥出万丈豪气,檐上落叶应声而起,以柳为枪,一舞为快。
只见柳条在她手中笔走龙蛇,风刃划破千张落叶,带着一股嚣张,凌厉之势,仰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酒,悠然开口。
“我有一柄柳为枪,一招无恐荡恶鬼,二招无惧破苦寒,三招无畏斩万难……”
黎宿悠悠喝着手中酒,眸中映出一道翩跹舞动的身影,醉步悠然,风华飒沓,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来。
都说盛京有一风华,久闻不如一见。
叶昭榆隔空甩出柳枝,停下步子,听着四周风声鹤唳,摇了摇有些飘的脑袋,眸中染着几分薄醉。
随后晃着步子朝人走去,刚走了几步,猝不及防一个打滑,瞬间从屋顶栽了下去。
黎宿眉头一跳,扔了手中酒坛飞身而下,手刚碰到青蓝衣摆,便被一人揽腰带离数尺。
那人抱着人停在檐下,琉璃色的眼眸轻抬,目光穿过重重夜色落在廊间,盯着抱臂倚在横栏上的人,薄唇轻启。
“本君的人,便不劳摄政王操心了。”
随后睨了一眼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的人,抱着人缓步去了后院,腰间金链晃荡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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