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兴文气急败坏道:“乔岩,你不过是被人遗弃的棋子,在这里装他妈什么清高。三河庙乡请你来的吗,摆他妈的什么臭架子,县委书记来了还装腔作势摆谱,真拿自己当领导了?醒醒吧,支完教赶紧滚蛋,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听到此,乔岩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周国庆,这是几人在唱双簧,成心和自己发难。他没有理会疯狗一般的高兴文,对着周国庆道:“周国庆,我来三河庙乡快半年了,没招你惹你吧,一次都没找过任何麻烦吧,你这是什么意思,要赶我走吗?”
周国庆瞪了眼高兴文,示意坐下,慢条斯理道:“乔岩,想多了,兴文说得是气话,怎么可能赶你走呢。兴文脾气急,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多担待。不过他说的也没错,你安心教你的书,乡里的事有我们呢。”
周国庆的心态很复杂,既想结交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“大”人物,又有那种痛打落水狗般的快感。他和乔岩之前毫无交集,无冤无仇,就因为对方如今沦落到这个下场,就想上前踩两脚,以满足变态扭曲的心态。
他几次三番想约乔岩吃饭,可对方一次都不给面子,说明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这个乡党委书记。在他的一亩三分地装清高,总得想办法治治。
乔岩正准备回击,突然想到给自己定的规矩,不干涉不参与地方事务。刚才有些冲动了,确实不应该说那些话。与周国庆对视几秒,收起锋利的目光道:“好,打扰了,你们继续。”
说罢,转向高兴文毫不客气地道:“高兴文,记住今天说的话,你会后悔的。”说完,转身离去。
高兴文看着乔岩犀利的眼神,不由得身子一颤,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,怯怯地望向周国庆。周国庆没有看他,四平八稳道:“怕什么,有我呢,他翻不了天,来,接着玩。”
被周国庆恶心了一把,乔岩胸口堵得慌。要是还在官场,对方还敢如此吗,不由得想起聂广良昨晚的话。
回到宿舍,急躁的心渐渐冷静下来,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。还是太年轻气盛,沉不住气。人家怎么干人家的事,他瞎掺和什么。不过,周国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,是谁在盯着他?
“乔老师在吗?”
听到有人叫他,起身打开门原来是初三年级班主任胡月。只见她四处瞅瞅,直接推开冲向火炉一边跺着脚一边烤着手道:“好哇,校长对你果然偏心,都给安上炉子了,快冻死我了。”
乔岩折返回去,往炉子里添了几根柴火,笑着道:“你以为这个炉子来得容易吗,要不是县委书记来调研,估计还得挨冻。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
胡月是顺宁市人,早些年通过考取特岗教师来到三河庙乡,一干就是六年。云清市和顺宁市一南一北,距离五百多公里,回一趟家着实不容易。她搓着冻得发红的耳朵唉声叹气道:“没办法,看着天气不好就赶紧过来了,坐火车坐到市里,结果班车不通,打了个出租车,被人宰了四百,这班上的,那点可怜的工资都扔到路上了。赶过来了,谁知路上通知说明天因天气原因继续休息一天,这倒霉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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