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知惜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温柔，而是一种亲密依赖的温柔。
她坐在叶柒的身边，想到叶柒愿意相信自己，一脸开心:“柒柒，谢谢你！”
自从回到叶家。
叶柒一直在肯定叶知惜，肯定着这样的她。
哪怕知道她的秘密，也愿意为她保守秘密——
想到这里，叶知惜心里感到幸福。
能有这么好的妹妹。
身为姐姐的她，无比庆幸。
正当叶知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时，叶柒冷不防地问她:“姐姐，刚刚我和敌人的战斗，你看到了，对吧。”
这是肯定句。
不是否定句。
叶知惜没有悟出叶柒语气里的情绪，直愣愣点头:“看到了。”
半晌。
叶柒沉默了很久，脸上的情绪复杂万分，最后站了起来，看向正坐着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叶知惜。
叶柒低着头，任凭刘海遮住她的眼睛，让人看不见她的眼神。
她的声音很冷，却能隐约听出一丝歉疚:“抱歉。”
“我不能让普通人发现……”
叶柒抬头，露出刘海下的表情。
叶知惜一直抬着头看她。
看到妹妹微微皱着眉头，一脸苦笑，却又温柔的脸色。
好似满含歉意却又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模样。
“抱歉。”
“我要删除你的这段记忆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叶知惜不明所以:“诶？”
还没开口，叶知惜突感一阵眩晕，在即将晕倒的时候，耳边仿佛听到异常哀伤的声音。
“抱歉，我再也没有信心去赌人心了。”
“咚——”
叶知惜倒下。
叶柒手指伸向叶知惜的大脑。
她必须消除所有人格的记忆。
不可遗漏。
熟悉却又陌生的消除记忆魔法咒语，在她的嘴里哽咽许久，最后响起。
连同着记忆，一起回想。
*
寒冬风冻，雪花刮人。
刺骨的冷意钻入心扉，将所有人的感官搅得一塌糊涂。
郊外专用的垃圾场里，巨大的垃圾回收车正孜孜不倦地排放一车又一车的垃圾。
一道小小的身影借助自己矮小干瘦的优势钻进垃圾场里，趁着其他乞丐还没来之前，偷偷拿走一些吃剩的垃圾。
她抱着别人弃之如履的食物残渣，偷偷跑回自己的庇护所。
与其说是庇护所，不如说是几个纸箱叠起来的床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