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放学，江意欢终于睡醒了，她揉着朦胧的睡眼，惘然地到处看了看，最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学校，收拾书包准备回家。
叶柒拉住她:“等等。”
江意欢抬眸看向叶柒，被传染式的歪了歪头:“怎么了？”
叶柒朝她甜美一笑:“一起去吃个饭吧，好久没吃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江意欢决定一会默默推掉自己原有的行程。
她们没有坐上自家的车，而是扫了两个共享单车，骑行在路上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:
“我们去吃火锅吧？”
“吃。”
“喝奶茶吗？”
“喝。”
于是乎。
两人坐在火锅店里被特辣火锅辣的嗷嗷冒眼泪，压根顾不上什么吃辣的喝冰的会拉肚子这件事，猛抬头咕噜咕噜灌下豆奶。
“哈！爽！”
叶柒一口气喝完一整瓶豆奶，低回头的同时，一瓶豆奶已经见底空了。
江意欢吃的满头大汗，但还想再来两盘肥牛。
她很喜欢吃肥牛。
可以说百吃不腻。
或许是因为晚饭时间，火锅店人流爆棚，一锅接一锅的冒烟将从外面吹进来的寒冷空气暖的热腾。
叶柒吃完剩下的一小盘肉后，习惯性地将碗筷收拾在一旁，这才结账走人。
她们两人漫步在寒冷的夜晚街头。
叶柒似乎想起什么，主动牵起江意欢的手，像是回忆什么:“以前天冷的时候，你总喜欢把手塞进我手里。”
江意欢淡淡的嗯了一声。
“今天怎么不塞？”
江意欢顿住:“……忘记了。”
她低下头看着脚底下一节节的地板，心里沉默了许久。
最后忍不住抬头看向乌黑的天空，以及一个个为行走夜晚的路人照亮前方的路灯。
她的思绪陷入过往。
从她开始记事的年纪里，每个冬天，她都忍不住伸手到右边，但无一例外地扑了空。
后来渐渐的习惯收回了手。
再后来，便真的习惯不伸手了。
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捂热自己，也不愿意再找新的朋友，去捂热她的手。
但好在，十六岁这一年冬天，她终于等回了她的温暖。
她们走在路边，无言以对，可又偏偏想说很多话。
最后，叶柒开口:“欢欢，我们会胜利吗？”
“会。”
“嗯，足够了。”
叶柒忍不住摇晃江意欢的手臂，开玩笑道:“我原本还想把我攒了很久的小金库给你，但想了想，还是不给了……”
“真给你了，我就喝西北风啦。”
江意欢身体一顿，默默地撇开头，底气不足道:“我……也是。”
叶柒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笑而不语，随即抬头看向天空:“欢欢你太不坦诚了，我不说你就会一直憋在心里不说。”
她有猜过江意欢会想过牺牲自己，看吧，她猜对了。
因为她太了解江意欢了。
同样的，江意欢太了解叶柒了。
江意欢明白叶柒在套她的话，她心甘情愿落套。
寒风吹起她们的衣角，刮得她们的脸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