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放下药膏跟着王侍人一同离开了。
虞契缓步走到昏迷的棠鲤面前定定的看她半晌,忽的伸出手冲着她的面颊而去。
指尖在距离眼睛不到一毫米的位置停下,他眸中变化万千,最后竟隐隐闪过狂热。
那双眼睛......真好看啊。
好看的他想把它挖下来细细珍藏。
只是——
“啧。”
他收回手,转身离开。
罢了,若是那双珠子不会动的话也没那么好看了......
棠鲤是在晚间醒过来的。
不是被疼醒的,是被饿醒的。
她睁眼后揉了揉肚子,坐起身看向四周。
“要是不怕疼,予一人可以让人再赏你几鞭。”
身后传来虞契的声音,棠鲤沉默一瞬,慢慢转过去。
果不其然,虞契就懒散的靠在不远处的席上,眼中尽是嘲讽。
这人......
“怎么?”
见她不说话,虞契挑了挑眉:“下午不是很会说么,现在哑巴了?”
“大王......”
棠鲤有气无力的开口:“关心人的话其实不用这么带刺。”
虞契脸色一黑:“关心?”
他站起身来到棠鲤面前,目光冷沉:“是什么让你产生错觉,认为予一人在关心你?”
一个卑贱的女奴罢了,也敢妄想他的关心?
“是是是,您没有关心我。”
棠鲤好声应和,虞契却依旧怎么听怎么不对劲。
下巴被温热的大掌掐住,棠鲤被迫抬起了头,对上了虞契那双暴戾的眸子。
“你确实不怕予一人。”
不仅不怕,甚至还敢如此放肆。
下巴上的力道逐渐加重,骨头都快碎掉的痛意让棠鲤从模糊的状态清醒过来。
“大王威名远扬,我对大王不是怕而是敬。”
她放软了音调慢吞吞的解释,虞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。
“宫中人都对予一人避如蛇蝎,你一个女奴却说......敬予一人?”
“你认为予一人会相信么?”
“他人怕大王是他人目光狭隘短浅,看不到大王的伟岸。”
千穿万穿马屁不穿,加上攻略任务在身,棠鲤决定打直球。
“在奴看来,大王英明神武容貌俊朗,奴......倾慕大王已久。”
她虽是地位地下的女奴,但架不住天生丽质,哪怕每日风吹日晒,肌肤也依旧白皙如初。
而现在,那张瓷白精致的面容上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粉意,少女怀春莫名动人。
虞契指尖一顿,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松开了手。
他松手后,棠鲤下巴处被捏的地方迅速烫了起来。
她没有去管,目光澄澈与他对视,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诚恳的不能再诚恳。
一个卑贱的女奴罢了,竟也敢倾慕于他。
虞契应该嘲讽呵斥她的,但是对上那双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银色双眸时,不知为何,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只是一个小小女奴的卑微心意罢了......他不必如此苛责。
虞契这样对自己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