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听到楚辞顺从的回答时,皇帝心里好歹舒服了一些,紧绷着的脸色也略微有了些许缓和。
可未曾想到,这所谓的顺从,仅仅只是表象罢了。
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,顿时怒从心头涌起,大声怒喝道:“不过什么,朕倒要听听艺馨郡主有何高见?”
“皇上,您确定要我说?”楚辞万万未料到皇帝竟会将矛头这般径直地对准自己,一时间,他满心狐疑,仿若难以置信一般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自己。
皇帝见此情形,愈发气恼不堪,双目圆睁,怒喝道:“君无戏言。”
闻此言语,楚辞当即放松了下来。“皇上,如此颜面尽失之事,岂不应在私下缓缓探查?”
“此前您已然蒙羞一次,而今您这般大张旗鼓地操办,莫非还欲再次丢失颜面?
“如此行径,皇上之威严又将安于何处?”
楚辞这一番反客为主的操作,别说是一旁的范景瑞了,就连皇帝、礼亲王以及武成侯也都彻底懵了,个个呆若木鸡,不知所措。
然而,若仔细加以琢磨,却又不得不承认,楚辞的指责实则有一定的道理。
毕竟,即便最终查不出来暗杀通玄的人究竟是谁,那又能怎样?
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堂堂的帝王被一个假道士所蒙蔽,以至于朝堂动荡不安、大周风雨飘摇,这才是正确的吗?
于是,礼亲王率先站出,神色郑重地行了一礼,而后恭声道:“皇上,难得糊涂啊!”
就连武成侯也顶着皇帝仿若能杀人的凌厉目光,硬着头皮,抱拳深深一揖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皇上,当下最关键的乃是揪出那些隐藏在我大周的硕鼠。他们如同蛀虫一般,正在一点点侵蚀着我大周的根基,若不及时铲除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皇上,难道一个两个的都能替您这位皇帝做主了?
这成何体统!究竟还有没有王法,有没有对您这位天子的敬畏之心了?
“如若朕偏要追寻个真相呢?”皇帝目光如炬,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,环视一周,神色威严地说道。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在场之人都看穿。
楚辞反正不会承认的,“呃,不是我。”他眼神闪躲,声音带着一丝慌张。
凤延仗着凤家的特殊地位,心中虽有担下一切的念头……
然而,想起进宫前楚辞对他的殷切嘱咐,便狠了狠心,咬牙道:“皇上,您心里是清楚的,凤延着实没有那样的能力。”
“你,你们,都是好样的。”皇帝气急败坏,胸膛剧烈起伏着,脸色涨得通红,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台阶来缓解这尴尬而又愤怒的局面。
就在这时,一声声急促的八百里急报,犹如救命稻草一般,挽救了皇帝那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“宣——”皇帝的命令刚下达,一名浑身浴血、狼狈不堪的兵士,便被人匆匆领了进来。
只见,那兵士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,血迹斑斑,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。
进来之后没有任何停歇,那兵士气喘吁吁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北疆告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