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几个人到了郭逸之那里。
郭逸之蜷成一团睡得很香。
和变了猫的破晓,睡姿居然很像。
江辞叹了口气,喊人来布置午饭。
许是他身子骨不好,即使是很温和的安神药,对他的效果都很明显。
负责照顾郭逸之的人前来回禀。
“家主,他睡得很好,一直没醒,夜里也没毒发。”
江辞笑了,“嗯。”
“家主这是那边送来的解药,提前集齐了一种,回信说还有五味药今天能送到。”
沈亭御接过来,“那岂不是没有了!”
“对呀。”
他们没有叫郭逸之。
江辞看信笺。
魏明安翻账本。
他俩时不时的小声交谈。
沈离抱着破晓和沈亭御一起把桌椅餐具整理了。
郭逸之仍是呼吸平稳的安睡模样。
快用午饭了。
沈离拍拍破晓,破晓一跃而下。
“喵呜~”
哥哥起床啦!
他拿尾巴蹭了蹭郭逸之的面颊。
郭逸之鼻子动了动,破晓继续他的叫醒任务,拿小爪子推了推他的身子,又把脑袋凑近,拱进了他的被窝里。
也躺在他的枕头上。
可能安神药对他的效果差不多快到了。
郭逸之轻哼两声,睁开了眼。
眨了两下,又闭上了。
“喵呜~”
郭逸之乍一下听到猫叫,微怔后便反应了过来,还没等抬手探寻一下破晓的位置,破晓就扑了过去。
他笑了,抬手接住破晓软乎乎的毛绒身子,“破晓呀,你在呢啊。”
“喵呜~”
郭逸之眉梢带笑,嗓音温温柔柔的,“我睡了很久吗破晓?”
破晓蹭了蹭他的脖颈,“喵呜~”
很久的哥哥!
郭逸之自言自语,“我也是糊涂了,和你说上话了,你自己嘛?妹妹他们在吗?”
他们几个也没吱声呢,所以郭逸之不知道。
“喵呜~”
在呀。
沈离笑吟吟地开口,“当然在啊哥哥,睡得好吗?”
郭逸之一愣,随即浅浅笑开,“好呀,很久都没睡过一整晚了。”
魏明安在那边喊,“哥!起床了,该吃午饭啦!”
“都中午了啊。”
沈亭御走上前去把郭逸之抱下来,“走,哥,带你去洗漱咯。”
沈离就没去,抱着破晓坐到江辞魏明安那边了。
“我说啊,两个大忙人哥哥,吃饭了呀。”
沈离伸着脑袋到他俩中间,怀里的破晓也伸着小脑袋。
左看看右看看。
江辞噗嗤一笑。
魏明安也被逗笑,“你俩太可爱了吧。”
江辞抬手捏了捏沈离的脸颊,“可爱鬼。”
魏明安就揉了揉破晓的小脑瓜,“你也是可爱鬼。”
沈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,“阿兄~”
江辞放下笔,柔声道,“我的可爱妹妹,怎么啦!”
沈离俏皮一笑,“没事,叫叫你。”
破晓有样学样,朝魏明安咧嘴笑,“喵呜~”
魏明安乐得不行,“你也叫叫我?”
小白猫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。
对啊怎么了。
那边沈亭御带着郭逸之回来了。
沈离把破晓放在魏明安腿上,“呐,吃饭去。”
魏明安抬手一捞,把破晓抱上了桌。
沈离推着江辞到了她的左手边。
小猫咪破晓站在他的专属位置。
有鱼汤诶!
自打他变了猫,餐桌上真的吃鱼不重样。
阿兄~
这不,大家再次一起合力给他弄了一排小碟子。
破晓俯下身子挨个吃。
小爪子接着搭着沈离的手。
可爱死了。
吃过饭。
沈离沈亭御推三个病号哥哥出去晒太阳。
江辞和魏明安还在那说刚刚他俩没商量好的一封信笺。
沈离一手制裁一个,“晒太阳呢,回屋再说。”
江辞无奈,“好~”
他俩就开始捅咕郭逸之。
“哥!”
郭逸之笑,“诶。”
江辞把他拉过来,“告诉你个好消息。”
“什么呀~”郭逸之温柔得不行。
魏明安接话,“哥~今天你的解药就全都齐了。”
郭逸之怔了一瞬,“啊。”
江辞大咧咧地拍了拍他,“等晚上的,哥就能看到我们了。”
郭逸之唇边溢出笑,“嗯,每天都好想见见你们呢。”
江辞臭美上了,“噢,那下午得去沐浴。”
“嘿哟”,魏明安嗤笑,“哥,这家伙最自恋了。”
江辞斜他一眼,“行啊,沐浴你别来,我让弟弟不管你。”
魏明安嬉皮笑脸地凑上去,“那不行那不行。”
沈离和沈亭御在一旁特别默契地看他俩斗嘴。
郭逸之就很宠地要么听要么顺着他俩说。
沈离腿上的破晓一脸没眼看的模样。
江辞和魏明安拉着郭逸之聊了一会儿。
把他的药都拿过来了。
郭逸之接过,面不改色地就喝完了。
沈离给他诊脉,“师父这个药,真的很牛,哥哥最近力气也多了不少吧。”
郭逸之笑,点头,“是啊。”
“不光这样,你先前身体都被毒药蛀空了,现在慢慢解开了毒,好很多了。”
说什么来什么。
“哥张嘴,解药。”
郭逸之吃下。
他闷哼一声,捂上了胸口。
江辞眼瞳微微睁大,“怎么回事?”
沈离抚着他的脉,摇摇头,“无事,这是毒素。”
郭逸之深呼了一口气,缓过来了,“没事。”
沈离柔声道,“哥哥,这就是你那个五感的毒,睁眼睛试试呢。”
郭逸之眼睫微颤,嗓音有些抖,“真的吗?”
他...
“嘿”,沈亭御窜到他面前蹲下,“哥哥试试嘛,不行就等晚上。”
郭逸之轻声嗯了一下,慢腾腾地睁着眼。
沈离把亭子的遮帘拉下来了,许久未见光了,正午的阳光会刺眼。
他已记不清多少年了,睁开眼睛也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但是这次不一样。
黑的令人窒息的视线里,出现了光斑。
光斑。
他想都不敢想的画面。
郭逸之猛的闭上了眼睛。
那朦朦胧胧,缥缈的光斑,照进他黑暗无比的世界里。
温暖又强势地撕开了他的心房。
就像他身边的这几个人一样。
他们也像刚刚蓦地出现的那一抹光斑一般,热烈地点亮了他的生命。
“哥!怎么样?”
郭逸之唇角不自觉地扬起。
嗯,哥。
好喜欢。
他答,“有点光亮,但是看不清。”
沈离附和,“正常的哥哥,余毒还没散干净,记得上次给你行针的那个大夫吗?你的毒素压迫眼睛太久了,这两天让他给你扎几个穴位清一清毒素,应该就差不多能看见了。”
“那明天的上朝?”
“那赶不上了”,沈离摇头,“但是哥哥,楚嵘川推你,应该问题不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