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正热络地应和着,赵云川笑着摆了摆手,提高音量说道:“乡亲们、各位朋友,大家的心意我都领了,但这次宴席,我只有一个请求,大家可一定要答应我。”
众人听闻,纷纷安静下来,满是好奇地看着他。
赵云川目光诚挚地扫过众人,接着说:“大家就空手来赴宴,千万别带任何礼品。这次摆宴,就是想和大家聚聚,热热闹闹吃顿饭,要是收了礼,可就失了本意,成了我赵某的不是了。”
村长一听,纷纷点头称赞:“云川这孩子想得周到,就是图个乐呵,带啥礼呀!”
拄拐杖的大爷也开口道:“对喽,咱就痛痛快快去吃席,不给云川添乱!”
可富商们却面露难色,贾掌柜赶忙上前一步,满脸堆笑地说:“赵大人,您这可折煞我等了。就这么空着手去,实在是过意不去,这礼轻情意重,还望大人……”
赵云川不等他说完,便打断道:“贾掌柜,您的好意我明白。若是今日收了您的礼,往后传出去,对您对我都不好。咱们就干干净净赴这场宴,情谊自在心里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贾掌柜听了,思忖片刻,也只得无奈点头,“大人所言极是,那我等就听大人的。”
年轻学子们纷纷叫嚷着听赵大人的,夫子们也捋着胡须表示赞同。
十斤的童生夫子也陪着笑,忙不迭地说:“赵大人吩咐,我们照做便是,空手去,空手去。”
众人这才算是说定了,大家没坐一会儿就离开了,反正两天之后还有宴席。
众人渐渐散去,赵云川留意到十斤的童生夫子正准备悄悄离开,便出声叫住了他:“夫子,请留步,我有些话想与您单独聊聊。”
童生夫子身形一僵,脸上闪过一丝紧张,缓缓转过身,强挤出一抹笑容:“赵大人,您有何吩咐?”
呦呵,这是做贼心虚了。
赵云川面色平静,领着夫子来到一旁相对安静的角落,开口道:“我听闻十斤在您那儿读书,可学问长进似乎并不明显。夫子收了束修,理应尽心尽力,可如今看来,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。”
童生夫子眼神闪躲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连忙解释道:“赵大人,这十斤生性活泼好动,实在是有些难以管教,我……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赵云川微微皱眉,目光锐利地看向他:“我看十斤虽顽皮,但并不愚笨。村里的孩子读书不易,家长们拿出辛苦积攒的钱财当束修,是对夫子寄予厚望,您却没有好好教导,这恐怕不太妥当。”
童生夫子急得直搓手,嗫嚅着:“赵大人,我家中也有老小要养活,有时候难免精力不济……”
赵云川摆了摆手,打断他的话:“我理解夫子生活不易,但既然选择了教书育人,就该有师德。我此次回乡,听闻不少家长对孩子的学业忧心忡忡,夫子可有想过,自己的懈怠会耽误孩子们的前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