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有容雪白的下巴一扬,得意道:
“那是自然,哥哥无所不能,这小小的诅咒算什么!”
“勤务兵,不可无礼。”朱琳泽使了个眼色,见袁有容撅着嘴退到一边,才抬了抬手:
“老帕,先喝茶,这茶水的确可以解除你们说的诅咒。”
加斯帕尔也不客气,端起杯子一口喝干,这才擦了擦嘴,躬身致歉:
“尊敬的王子阁下,请宽恕我之前的无礼,单独被关在船底一个多月,这脑子难免出现混乱。”
“理解,理解。”朱琳泽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心平气和地说道:
“你也知道这船上有1500多号人,原来准备那些食物可不够,为了让大家活下去,很多事情也只有先放一放。”
加斯帕尔这时才缓过神来,好奇地试探道:
“这些时日,死了多少?”
张顺慈胡子翘起,没好气地怼了一句:
“我等不像你那么冷血,这船上1529人都活得好好,包括你们西班牙的俘虏。”
加斯帕尔倒吸一口凉气,半晌才感叹道:
“阁下真是仁义至极,上帝会保佑你的。”
朱琳泽笑了笑,开门见山地问道:
“老帕,这次找你来,除了喝茶就是谈谈合作的事情。
你直接说,需要什么,能给什么。”
“我可告诉你,这船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战利品,你可别拿这个糊弄事。”加斯帕尔还未开口,张顺慈就瞪眼警告。
沉默良久,加斯帕尔叹了口气,看向朱琳泽无奈说道:
“王子阁下,按照贵国的说法,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,有什么条件还是你提吧。”
朱琳泽和傅山对视一眼,后者捋须缓缓说道:
“我方的要求不高,首先,你要配合我们控制罗克塔岛,这地方以后就是我等的地盘,你不可染指。
这第二,我等要你走私集团的三成股份,包括马尼拉贸易线和美洲的地下交易。
至于条件也很简单。
首先可以饶你一命。
再者,我等可以控制消息,不把你毁战列舰,谋杀同僚,以及走私牟利的透露出去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听到这两个条件的加斯帕尔居然没有愤怒,他沉默片刻,沙哑地说道:
“你们提的条件不是不能答应,不过给的价码太低,我的命和名声不值这么多。”
“不错,你的是不值这么多,可加上你的家族,尤其是在新墨西哥做督军的儿子就值这么多了。”傅山喝了口酒,眯着眼睛看着加斯帕尔。
加斯帕尔瞳孔一缩,胡子拉碴的脸颊抖动:
“你……你们都知道了?”
“船上这么多西班牙士兵,想打听点你的消息并不难,对吗?”傅山笑了笑,表情温和。
半晌,加斯帕尔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:
“用这个威胁不到我,犬子里奥斯乃一区督军,手下有三个步兵方阵和两支骑兵中队,就算把我的事情透露出去,总督和西班牙王室也不敢拿他怎么样。
要知道这一万士兵可是他亲手提拔和训练的,就连武器装备也是我凯赛达家族提供,他们对里奥斯的忠诚就算是王室的命令也不能撼动。”
朱琳泽现在才明白加斯帕尔的底气来自那里,也明白了他从泊莱塔订购的一万支燧发枪是干嘛用的,老子走私给儿子练兵,还真是个不错的组合。
“你说的没错,”傅山虽然内心诧异,却依旧语气平和:
“就算你说得是真的,西班牙王室和总督府不能拿你儿子怎么样,可断了物资补给,那一万私军靠什么养活,难道要去抢劫?”
听到这话,加斯帕尔的情绪才开始波动起来,他儿子有三个步兵方阵和两个骑兵连队不假,可养兵就是烧钱,三个月不发饷就会有人闹事,半年就会闹哗变。
何况现在一万支燧发枪还没有到手,军备方面也还没有准备好,无论是闹独立或者是北伐都不是时候。
加斯帕尔低着头,目光深邃而幽暗,半晌他抬起头,盯着朱琳泽:
“你的两个条件我可以答应,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。”
朱琳泽早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,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:
“说说看。”
“第一,罗克塔岛上的兵工厂、物资和人员我要带走。
第二,向我证明你们的实力值得合作。”加斯帕尔斟酌半天,说出了自己的价码。
张顺慈拍案而起,吹胡子瞪眼地骂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