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,独立团没有驯养鸽子的人才,二来,独立团到达美洲的时间太短,根本没时间建立飞鸽传书的通讯网。
“打明牌了啊。”朱琳泽叹息一声,顿了顿,他回到原题:
“凯赛达家族一直对尼、法、英有敌意,里奥斯这么聪明的人,不可能不派间谍,所以我断定,新阿姆斯特丹一定有他的飞鸽情报站。”
伍辰皓嘴角一抽,颤声说道:
“可能白帝城(原蒂华纳)也有,也就是说我们南下的事情暴露了,阿卡普尔科的兵力集结不是来年反攻的预备役,而是冲我们来的!”
朱琳泽点了点头:
“很有可能,说不定罗克塔岛也安排好了陷阱,等我们钻进去。”
“那可怎么办?”伍辰皓一下子慌了神。
如今正值东北季风,舰队南下没问题,北上几乎不可能。
另外,米雨真等人被俘,若是不想法子让里奥斯尽快回新西班牙,他们还不知道要遭罪到什么时候。
沉默片刻,朱琳泽看向伍辰皓吩咐道:
“去叫人,立刻召开紧急会议。”
朱琳泽原本不想召开会议,因为团队人员四处分散,都在各自忙着重要的事情。
陈雄是带队完成突袭任务刚回来,三天不眠不休,一小时前才刚躺下。
而张顺慈正忙着各种物资的清点入仓。
祖天翰在拉萨罗市坐镇,开粮仓接济平民的同时,开始接受所有被压迫百姓的举报。
只要查明实据的,不管是市长或是议员,又或是土豪劣绅或是神甫,全部游街后砍头。
尼莫和有容则是带着宣传科,四处在分发传单,宣传独立团的政策。
牧师团更是忙得不可开交,在教堂举办一场场传播福音的宗教仪式。
一小时后,随着人员到齐,伍辰皓把情报和之前的分析说了一遍。
话音刚落,室内一片哗然,众人表情各异,有惊愕的,有愤怒的、有难过的,有担忧的。
福建号战列舰舰长陈舒开口建议道:
“如今舰队无法返回,我们就顺着海岸线南下,一路抢过去,把所有的港口都洗劫一遍,这样也不算白来一趟。”
弟弟陈服不断点头,傲气地说道:
“咱们的战船不仅炮火强,而且还有迫击炮这等神器,打岸基炮台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张顺慈摇了摇头,反对道:
“我的建议是北上攻打科利马,虽然逆风,但科利马距离此地不过百余公里,只要船只操控得当,十天半个月总能到达。
这七天,我们从拉萨罗仓库里弄到了上千吨的生铁,而这些全来自科利马都督区的铁矿。
若是独立团占据了科利马,以后就再也不会缺铁,这仗还不是想怎么打都行?”
袁有容紧抿着嘴,焦急地插话道:
“那米营长怎么办,被俘虏的突击队怎么办,难道就不顾他们死活了?”
“不错,团长南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汉民,难道罗克塔岛上的华人也不救了?”尼莫也一脸地不开心。
张顺慈摆了摆手,看向两个外甥媳妇儿,温和道:
“你们别急,无论是被俘的突击队员,还是被掳走的华人,他们不过是里奥斯交换武器的筹码,就算我们不去救,到时里奥斯也会送上门来谈条件。”
面无表情的陈雄冷冷说道:
“突击队必须马上救援,罗克塔岛的华人也要救走,此次带出来的弹药足够打墨西哥城了,我们何惧什么陷阱?”
见众人各执一词,朱琳泽把目光投向祖天翰:
“天翰,雨真是你兄弟,说说看你怎么想的?”
沉默良久,如高塔一般的祖天翰沉声说道:
“我建议用燃烧弹炮轰阿卡普尔科,占领后派突击队北上,按照伍科长的建议行事。
新西班牙总督府召回里奥斯的这段时间内,我们可以围攻罗克塔岛。
如教官所说,我们这次不仅有狙击步枪,还有大口径的82毫米迫击炮,不管是什么堡垒,炮弹洗地即可。
至于张处长说的铁矿,我们可以等季风风向改变后,返程时攻占,毕竟铁矿在那里跑不了。”
由于朱琳泽原来的南下计划是要去墨西哥城解救汉人的,所以这次舰队带的武器弹药非常充足,这也给了陈雄和祖天翰无惧任何阴谋诡计的底气。
见朱琳泽的目光投来,佩德罗挺了挺腰杆,诚恳分析道:
“新阿姆斯特丹距离墨西哥城和罗克塔岛都非常遥远,加上现在是冬季,所以我不认为里奥斯将军可以通过飞鸽传书来操控战局。
只要没有他的指挥,我认为这一战可以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