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隶拿着木棍、石头、配发的刀剑嘶吼着冲进向了敌方的战阵,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,仿佛要将一生中所受的屈辱与鞭挞,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。
然而,就在奴隶大军距离敌方战阵不足百米,即将展开肉搏之际,西班牙士兵的排枪突然响起,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。
枪火交织间,火光闪耀,照亮了整个战场,也映照出奴隶们成批倒下的身影。
就在这时,四五百米之外,东城的房顶上,高树上、塔楼上响起了清脆的枪击声,几十个独立团的战士打起了辅助。
此时虽然是黑夜,可射击简直不要太简单,只要朝着火把的方向放枪就行。
与此同时,位于东面高地的四门虎墩3360型迫击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,炮弹呼啸而出,精准地落在敌方兵团的核心区域。
随着一朵朵炽烈的火焰在敌阵内部炸开,原本井然有序的方阵瞬间被撕裂,犹如遭遇了山体塌方,成片的士兵在爆炸中血肉横飞。
待炮声结束,原来进攻受阻的奴隶大军,对已经开始溃散的亚利桑德罗兵团发起了冲锋。
顿时哀嚎声、嘶吼声、砍杀声冲破云霄,奴隶们犹如海潮一般,倒下一批,又冲进去一批……
待到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,阿卡市的东城已经是尸山血海,满目疮痍。
亚利桑德罗兵团三千余士兵全部战死,不是他们不想逃,而是被炮轰后仅仅剩下上千人的部队,他们被奴隶大军围住后,十几个打一个,根本无处可逃。
奴隶们也异常凶狠,尤其是黑奴,根本不接受投降,只要是看见身上有勃艮第十字标志的,全部杀死,一个活口不留。
待他们失去目标,开始对阿卡市的平民房屋进行攻击,进行打砸抢的时候,举着日月红旗的独立团出现了。
大部分奴隶在见到独立团的绿色军装和红色的旗帜时,都逐渐冷静下来,他们知道是这群人救了自己,也是这群人在暗地里帮助他们进攻。
但仍有少数奴隶,手中紧握着武器,被仇恨与杀戮冲昏了头脑,对独立团的劝阻置若罔闻,继续着他们的抢掠与破坏。
祖天翰毫不犹豫下达了肃清命令,在几十名带头的黑奴被射杀后,奴隶们再一次变得顺从。
他们在独立团的引导下,开始有序地打扫战场、搬运尸体、分发粮食和包扎疗伤。
……
阿卡市。
市政厅。
朱琳泽表情平和,听着陈雄和祖天翰做着战斗简报。
待到汇报完毕,伍辰皓起立补充道:
“团长,您可真是神机妙算,此次我们抓到了二十几个驯鸽师,还有四十多只信鸽。
这些信鸽归巢地分布在北美洲的十二个联络站,其中福建新省就有两个联络站,一个在白帝城,另一个在科罗拉多峡谷内。”
“那是里奥斯曾经的老巢,在那里建立联络站并不奇怪。”朱琳泽点头,想了想,询问道:
“新阿姆斯特丹如何?”
听到这话,伍辰皓看了佩德罗一眼,笑着说道:
“老佩的猜测是对的,根据驯鸽师的交待,新阿姆斯特丹的确是有联络站,只不过归巢地是那里的鸽子在墨西哥城。
此外,即便情报通过多个联络站中转,冬季的严寒也使得长途飞鸽传信变得几乎不可能。”
佩德罗没有沾沾自喜,而是严肃地解释道:
“北美洲的寒流异常恐怖,格兰德河以南由于纬度低还好一些,若是往北,鸽子会被寒流冻死。”
朱琳泽点了点头,看向伍辰皓,笑着考教道:
“你是情报科科长,说说看,打算怎么用里奥斯的情报网为我们效力。”
伍辰皓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:
“第一,先给墨西哥发情报说罗克塔岛已被攻陷,胡利奥、哈维尔和一干家族子弟被俘。
收到信息的情报站肯定马不停蹄地去新阿姆斯特丹汇报,如此一来,里奥斯必然带着米雨真他们回新西班牙交换俘虏。
第二,给罗克塔岛发情报说危机解除,让驻守军队降低戒备等级。
第三,给白帝城发消息,让联络站的暗探私下去策反赵彪。”
朱琳泽眸光低垂,半晌,喝了口茶,顺着话题说道:
“这几条都没问题,但科罗拉多峡谷距离我们辖区很近,你有想好怎么把他们揪出来吗?”
伍辰皓想了一会儿,本想开口,接着又摇了摇头:
“团长,我还没有想到办法。”
见此情形,陈雄接话分析道:
“我曾经带着侦察连多次出入科罗拉多峡谷,对那里地形比较熟悉。
那里荒无人烟,除了有商队偶尔经过,几乎没有什么驻守的必要。
所以我判断那里不是普通的联络站,而是隐藏了一支私军。”
听到这话,不少人都是心里一惊。
想到已经怀有身孕的乙雅安,张顺慈紧张道:
“那如何是好?应该尽快发消息回去,派兵围剿才行。”
“做不到。”陈雄摆了摆手,仔细解释道:
“科罗拉多峡谷有四百多公里,里面地形地貌复杂,特别是有很多大型的红岩溶洞,若是潜伏私军粮草充足,闭门不出,就算投十万军队进去,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揪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