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露出恶毒的笑意,“你们这些庄户泥腿子,居然还想读书改命,将来骑在我们这些富商头上,真是白日做梦!你真以为我拿你当兄弟啊?我呸!你就是我手里一只蝼蚁,只能乖乖在我手底下,等我赏饭吃!你们全村人都是,各个以为我跟你们一样,哈哈,看你们如今的蠢样子,真是笑死我了!能生生把你毁掉,是我这些年最大的乐子!”
原身怒不可遏,想过去跟他拼命,却被他家恶奴狠狠打了一顿。
周旺财还边笑边吩咐,“轻着点,别把他打死了,我乐子还没看够呢!”
原身带着一身伤回了家,宁父愧疚不已,觉得听了周旺财的话,断了儿子的前程,又保不住祖上传下来的地,真是无颜再苟活,于是,当夜就吊死了!
给他办丧事时,宁母一头碰到宁父棺材上,也死了。
原身就这样家破人亡了!
宁凝穿过来时,正是周旺财来劝他们不要供原身读书,宁父有些动摇的时候。
宁凝索性一口咬定不再读书了,然后拉着周旺财去镇上玩。
周旺财推拒,他就说,“不能读书,我心中有些不快,正要逛逛,排解一番,你要真拿我当兄弟,就不要扫兴。也不用让你的下人跟着了,镇上我熟得很,咱们不会迷路的。”
听他这么说,周旺财也不好再推拒,想想凡事不会这么巧吧,就跟他一起去了。
原身这具身体如今不过十岁,周旺财比他大两岁,也就是十二岁,都是爱玩的时候。
周家管他很严,所以起初周旺财有些放不开,但玩了一会儿,他就有些眼花缭乱。
庙会上人山人海,热闹非凡。各色摊位琳琅满目,有美食、有书画、有杂耍,还有卖面具、泥娃娃的小摊。
这些东西周旺财其实看不上眼,但很有野趣,不知不觉,他被那种热闹欢快的氛围感染了,也不嫌这里的吃食脏了,左手一块糕,右手一块糖,背后还背着面具,嘴都合不拢了。
最后还是宁凝看时候差不多了,才拉着他离开,他还有些乐不思蜀呢。
两人回了村上,临进家门的时候,周旺财还跟他叮嘱,“真有意思,以后再有这种庙会,你千万想着喊我去啊!”
“放心吧,忘不了你。”
“嘻嘻——噫,爹,娘,你们怎么在这儿?”
迈进大门的时候,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收,直到看清厅堂里坐着的人。
一对中年夫妻坐在正座,男人阴沉着脸,女人有些不安,一直冲他使眼色,跟周旺财过来的下人则战战兢兢站在一边,连大气都不敢喘!
周旺财急忙将买来的面具和小吃往身后藏,可紧接着又发现,这是欲盖弥彰,只能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对他们说,“爹,娘,你们怎么想着过来了?这镇上有庙会,我结识的那个农家孩子非得拽着我去,我不忍回绝,所,所以才——”
“混账!”
男人就是周旺财的爹,周富贵!
他气得一拍桌子,恶狠狠站起身,好像要吃人,“你娘说你诚心悔过了,还在村上百般吃苦,我才想着跟她一起过来看你,没想到你只知玩乐,哪有半分思过的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