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风雅之事到哪儿都少不了啊,将来你就算真考中了,这种场合也少不了,你总不能露怯吧。”
他拍拍宁凝肩膀,一副知心好兄弟的样子,“你也没娶亲,何妨去见识见识呢,也省得将来在弟妹面前失态啊。”
宁凝皱眉,把书举起来给他看,“夫子让我帮他抄书呢,今晚我都不知要抄到多晚,根本出不去呢。若是我跟你们一起去了,怕是会被夫子发现呢。”
周旺财把手收回去了,可倒也是,他也不想有人扫兴啊。
要不还是算了,反正他有得是机会拉宁凝下水,眼下还是先顾享乐吧。
于是,他乐颠颠跟人家去了,没看到宁凝看着他的背影,目光别有深意。
到了深夜,有人惊慌地敲响书院的门,将夫子和众学生惊醒。
来人正是来运,“夫子,不好了,我家少爷,还有其他几位少爷跟戏班的人打起来了,几位少爷都被打伤了!”
夫子吃了一惊,“夜间大门都关了,他们怎么不在书院里?如今他们身在何处?”
“都送到医馆了。那个,您有所不知,院墙有个洞,他们往日都是夜间从那里爬出去的。”
夫子气得身子晃了晃,“那他们到底为何与戏班起冲突?”
来运哭丧着脸,“他们给戏班送了银子,让班主将最红的角儿带出来陪酒,顺便,顺便留宿。可人家角儿根本不干这种事,是班主贪财,连蒙带骗把人带出来,人家一来就闹着要回去,几位少爷就不依。正闹着呢,戏班里几个武生找过来,几句话不对付他们就打起来了,然后我们这面就吃了大亏!”
“快去医馆看看他们!”
都打上医馆了,肯定伤势不轻。
夫子一面念着“孽障”,一面去医馆探望,还得告诉他们几人家里,对了,还得报官!
官差来了,仔细询问,事情大差不差就是那样,但打伤人的武生已经跑了,不定什么时候能抓到人。
几个少爷被私塾除名,家里自认倒霉,还得给他们治伤。
周富贵也得到消息,顿时大吃一惊。
他知道周旺财找了个私塾去读书,还有些欣慰,觉得周旺财说了亲事,人也懂事了,知道读书上进,为家里分忧了。
谁知没多久就听说这种事,顿时急火攻心,颜面无光。
他家虽然经商手段不太地道,但这方面管教得很严,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没犯这种错,儿子居然在外面风流,而且还弄到大打出手的地步,真是不长脸。
气得他当即下令备车,要去惩戒这“畜生”!
周夫人听了,急地哭天抹泪,“我的儿啊,这到底伤成了什么样?老爷,他已经伤着了,也受到了教训,您千万别再罚他了!”
“蠢妇!”
周富贵也受不了了,一巴掌扇了过去!
“他如此胡闹,要是不罚,咱们如何对未来亲家交待?!虽然有他们的支持,但咱们家还没彻底翻身呢,你若是此时就敢不给人家面子,亲事保不住可怎么办!真是无知愚妇,哼!”
说着他一甩头去了。
留下周夫人在原地捂着脸又不敢哭,一抬眼看见庶子周旺福尴尬地站在旁边,气得她也哼了一声,“你这回得意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