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天翔倒是有心振兴家业,但他之前也没学到什么,别人对他客气,都是看在萧父面上,如今萧父都没面子了,谁还在乎他!
他只能依靠任漱芳找机会了。
任漱芳硬着头皮,来到舞会上。
本来她也不算笨,如果处在正常的环境中,有两年的时间来学习、见世面,现在参加这个舞会应该得心应手。
可她在几个姐妹的“好心帮助”下,到了这种场合就觉得自己举手投足都是毛病,好像人人都在笑话她,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。
偏偏为了萧天翔,她还得咬牙硬撑,让别人看了都替她难受。
诶,不对?!
那个不是宁凝吗!
任漱芳眨眨眼,几乎认为自己看错了。
没有,她没看错,那就是宁凝!
他怎么会来这里?
还一派游刃有余的青年俊杰模样!
这时,有人在介绍宁凝,她偷偷竖着耳朵听。
然后,她就惊讶地发现,宁凝竟然真是个杰出的青年俊才,名下不光有纺织厂、染料厂,还有新建的毛纺厂和丝织厂!
“哦,您就是宁老板,真是后生可畏啊!您的纺织厂出的布料比洋人的还好呢,还有染料,不但比洋人的便宜,还比洋人的颜色鲜亮,真是国货之光啊!”
身边有人恭维,大家都笑开了,只有任漱芳紧张的用指甲一直扣手。
宁凝居然这么厉害?
虽然她以前跟宁凝订婚时,也听过宁凝的抱负,而且后来他们分手了,她也听说宁凝买了间小工厂。
但她嗤之以鼻,然后就丢到脑后了。
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,宁凝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!
没料到不过短短两年,宁凝已经今非昔比了!
坏了,宁凝肯定恨她颇深,等会儿看见她,若是当众给她难堪可怎么办?
本来她就紧张,这会儿她更是绷紧了弦,胃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把,差点吐出来。
可就在她差点把自己吓趴下时,宁凝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,然后,平静无波的掠过去,仿佛她是个完全无关的陌生人。
她还来不及放松呢,心里就五味杂陈起来。
怎么好像是她在唱独角戏一样!
宁凝恨她,她难受,宁凝不恨她,她更难受!
一时之间,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想法了!
偏偏任二小姐还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音量说,“姐姐,我看这宁凝怎么有些眼熟啊,好像在哪里见过,到底在哪里呢?”
她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,继而豁然开朗,“哦,我想起来了,他是你之前那个未婚夫,你跟萧天翔勾搭上了,就把他蹬了。诶,故人见面,他刚才明明看见你了,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?不会是懒得跟你说吧。要我说,姐姐你眼光还真差呢,你死皮赖脸非要嫁那个萧天翔,真是给宁凝提鞋都不配呢——啊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