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管他们怎么劝,宁凝就是咬死了,说他这次不会去考,王仁急了,只能一拍大腿,“阿凝你不肯去考,无非是担心银钱,这你不用担心,姑丈这些年也赚了些银子,姑丈给你就是了。”
宁凝沉下脸,“你这是什么话,难道我活不起了,需要你接济嘛!我虽爱财,却也取之有道,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要你的钱!”
一看宁凝一副要翻脸的样子,王仁咬牙,干脆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,站起来对着窗户跪下了。
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。
宁母问他,“妹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王仁偷偷掐了自己一把,逼着自己流下泪来,“我对不起内兄啊,呜呜,我不是人!”
他说,之前他来往银钱太多,把向宁父借钱这事儿给忘了。
最近他请了个极好的账房先生,给他归拢账目,才找出当年记的账,他确实跟宁父借了钱。
他顿时悔之不迭,觉得自己从前说的话太过分了,可他到底是宁凝的长辈,顾及面子,不好意思当面承认,就主动上门,让王伦和宁凝共同进京,想承担宁凝一路的花费,然后再找机会把钱还他。
他对着宁母哭得嗷嗷的,“瞧我这脑子,离了纸笔,竟是什么都记不住了!我本来是想登门道歉的,可我顾及我这张脸,没好意思直说,可真一想来,我这老脸值几个钱哟!”
宁玫也领会他的意思,急忙说,“嫂子,既然咱把话说开了,我们这就还钱。这样你们手头也就宽裕了,你就让阿凝去考试吧,孩子的前程可耽误不得啊!”
宁母到底还是担心宁凝的前途,也看向他,劝他进京考试。
宁凝看着王仁不说话,王仁马上福至心灵,这就回去取银票还债。
被宁凝拦住了,问利息该怎么定。
王仁:……你还要利息?!
“这个,我跟你爹当初借钱时,没说有利息,那个……”
“唉,姑丈,你也知道,不给我娘多留些银子,我实在不放心离开,那要不——”
“呃,有利息,咱们这就把利息好好算算。”
最后他咬牙回去取了两千两银票,交给宁凝,“这回你总该进京科举了吧?”
宁凝把银票查清,“可是我爹当初毕竟没有和姑丈立下借据,这会儿收了您这么多银票,就怕将来说起来道理上讲不通。”
王仁没法,又得写下字据,说当年从宁父手里借了钱,虽然借据丢失,但为人应该守信,所以将所欠银钱如数奉还。
折腾了这么久,王仁擦着头上的汗,问宁凝,这回是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。
结果就听宁凝长叹一声,说倒也不是,宁母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银票在家,他实在不大放心,还是得用这些银子买些上等的田地才好。
王仁咬牙,这回没法趁宁凝不在家,想办法来把银票骗走了。
上等良田不是你出钱就能买到的,他还得出面托关系,帮宁凝买田。
怕宁凝不肯参加科举,他一点花招都不敢耍,帮宁凝买的确实是良田。
要不是得讨好宁凝,这样的良田他早就自己留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