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宁珍被吹吹打打地接走了,宁凝也在家摆宴,款待宾客。
他也没刻意打听宁珍过得如何,不过三日后回门的场面就证明了一切。
赵若望说身体不适,根本没陪她回来。
下人们道喜离去,宁珍倒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冷美人模样,可莺儿直接抹起了眼泪。
“大少爷,您快帮我们少奶那你说说话吧,不然她都要被欺负死了!姑爷成亲前有两个通房,成亲当夜姑爷就让她们给我们少奶奶行礼,说她们多年伺候,十分不易,既然他们已经成亲了,以后就让她们正式当姨娘。您听听,哪有新婚当夜说这个的!”
“还有,第二日赵太太就叫我们少奶奶去立规矩,又赐了两个丫头给姑爷,我们少奶奶才刚进门,屋里就站着好几个姨娘,还各个都是在赵家有根底的,这让我们少奶奶怎么过呀!”
宁凝怒了,拍案而起。
“太过分了!”
“少爷,您说得没错,他们太过分了!”
宁凝继而指着她,“我是说你太过分了!你不过一个下人,谁准许你胡乱议论主子的!刚才那些话是我姐姐叫你说的吗?”
“不,不是,是奴婢自己看不过去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过去!三妻四妾本是常事,我姐姐根本不是计较的人,她都不在意,你一个奴才凭什么乱嚼舌根!让人家听见,还会质疑我宁家的家风!姐姐,我看不如还是将她打发回来吧!”
宁珍愣了,“阿凝,你怎么……”
她说不出口,表情一言难尽。
宁凝不解,“姐姐,你有何话说?难道你也对姐夫多纳了几个姨娘不满?”
“不,我并没有这个意思。那些女子她们也是些苦命人,跟着相公也算得了一份安稳日子,以后我们姐妹在一起作伴,彼此也能取个暖。”
“姐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,况且我一个外人也不好管你们院子里的事儿啊!赵家也是有规矩的人家,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儿来。”
就这样,这次诉苦也被打发回来了。
宁珍回赵家闭门过日子,不过没人帮她撑腰,她又不肯出头为自己争,处处被几个姨娘踩在头上,被赵夫人想尽办法拿捏,很快日子就过不下去了。
于是趁着宁凝过生日,她以庆生为名,又回娘家了。
宁凝看见她还说呢,“姐姐你已经出嫁,就是赵家的人了,以后没事不必经常回来。我年纪轻,过得也不是什么整寿,没必要来回折腾。”
宁珍盯着他,嘴巴动了动,到底没说出什么,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仿若有千言万语,恨不得让宁凝赶快开口问,她就能顺理成章倒苦水了。
可宁凝不明所以,还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姐姐,你怎么愣神了,是不是太困了?要是没事就快点回去吧,免得姐夫惦记。”
宁珍:……你故意的吧?!
莺儿最明白她的意思,直接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“大少爷,奴婢知道您不爱听,可奴婢不说不行了,我们少奶奶的日子就快过不下去了!您快救救她吧!”
宁凝挑眉,“哦,这是怎么说的,难道赵家还能让你们吃不饱睡不暖不成?”
莺儿,“那倒没有,可赵夫人让少奶奶管家,实则却不给她多少管家之权,只让她拿自家的嫁妆填补亏空,少奶奶本就没多少嫁妆,再这样下去,就要被赵家搬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