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太后娘娘召见您呢,奴才给您引路,请您现在就过去。”
宁凝穿过来,正在一间古朴庄重的房间里,这里宽敞明亮,高大的窗户镶嵌精美的琉璃,几个身穿高级官服的人站在旁边,有的手里拿着账册,有的拿着笔墨,似乎正在跟宁凝商议要事。
在宁凝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,满脸堆笑,语气恭敬地在跟他说话。
但他态度中却露出一股笃定,似乎认定了宁凝一定会丢下手边的事跟他走,甚至他下意识地身子都有些偏,已经预备好给宁凝引路了。
没想到宁凝微微蹙眉,“你没看到我正跟这些重臣商议朝堂之事呢?你又为何事,前来打扰?!”
“啊?可是,是太后娘娘召见你……”
“本王听见了,但这话就是不妥,本王跟太后娘娘是叔嫂,就该讲究‘叔嫂不通问’,从前是陛下年幼,为了朝政才不得不事急从权。如今陛下已经长大,不日就要册立皇后,然后亲政了,太后娘娘还是隔三岔五召本王过去,甚为不妥!”
太监那嘴张的,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!
宁凝见了,厌恶地瞥他一眼,太监马上反应过来,将嘴闭上了,“那个,若是小事也不敢来打扰王爷,只是太后娘娘想跟王爷商议一下皇后的人选,毕竟皇后乃一国之母,关系重大,也该听听王爷的意见。”
“这是天子家事,何必跟我商议?再说若想商议,也该由皇上出面。总之,本王跟太后娘娘非到不得已,还是不要见面为好!你回去吧,把这话带给太后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太监看宁凝板着脸,不敢再说什么,退了几步,转身离去。
他太过吃惊,魂不守舍,走到门槛还被绊了一下,趔趄几步才勉强站住。
剩下几个高官也面面相觑,都不知宁凝今日怎么转性了。
谁不知道他们摄政王跟太后从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,后来依然对太后情根深种,甚至这么多年都不娶亲,就为了守着太后娘娘。
过去太后一召见,不管宁凝手头有什么要紧事,都会放下赶到她身边。
可今日是怎么了?
听这意思,以后不打算跟太后单独见面了!
要不是宁凝别的都跟从前一样,他们都要怀疑宁凝是被冒充的了!
还有心思敏捷的想到,原来从前不是宁凝缠着太后,屡屡求见太后,而是太后主动召见他,哎呦,这和传言可不一样啊。
这皇家的事儿,还真是不好说啊……
宁凝看他们愣在那里,用手指轻敲桌子,“呆在那里做什么,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“哦,说到荆河大堤,如果这个时候不修缮,过段日子到了汛期,就有决堤的危险,到时百姓们可就……”
“刘大人说的容易,银子从哪里出?你知不知道蛮族正在调集兵马,可能要来‘打草谷’了,若不加紧防范,边关的百姓们也要遭殃。可调兵需要军饷啊……”
“李大人所言不妥,边关兵强马壮,根本不惧蛮族,倒是修堤十分要紧……”
很快,他们注意力集中到政事上,开始打嘴仗了。
但今天宁凝拒绝召见的事儿,定然会像长了翅膀一样,越传越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