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,朕是来,咳咳,呃,是来微服私访,呃,对,是微服私访,体察民间疾苦。所以呢,这大千世界,世间百态,都得见识一下,对,见识一下。这里又是有名的消息灵通之地,所以,这奴才就带朕来看看。哦,朕也是第一次来,第一次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陛下原来是体察民情来的,真是爱民如子啊,只是这种地方毕竟复杂,若有不长眼的人冲撞了陛下可怎么好,陛下还是不要再来为好。还有你这狗奴才,竟然敢不顾陛下安危,看本王回去如何罚你!”
那个心腹太监吓得抖若筛糠,跪倒在地,连连求饶,“王爷饶命啊,奴才再也不敢了!”
“哎,是朕下令,让他带朕来的,皇叔就不要怪他了。那个,咱们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明明衣服湿透了,全身发冷,却被宁凝盘问地差点出了一身汗,那些湿衣服都黏在身上,也不知是冷是热,实在别提多难受了。
偏偏宁凝仿佛没看到一样,拉着他说起没完,逼得他只能出言提醒。
宁凝有些为难,“咱们是该离开,只是陛下你这样子,又如何能出去?罢了,你们快去成衣铺买套衣服来给陛下换上。”
这时,许多百姓听到风声,都围在青楼门口,等着目睹皇上的风采,但你总不能这个狼狈样子出去吧!
剩下的官兵穿的都是官服,也不能扒下来给他穿上。
宁宇都要挺不住了,一迭声命人快去。
于是,手下的侍卫急忙赶到最近的成衣铺,看着大小差不多,料子也还好,就赶紧买了,免得再等一会儿把皇上冻出个好歹来。
总算有了衣服,宁宇仿佛得了救命的物件,连忙到屏风后面换上,还趁机跟林秀儿耳语几句,让她耐心等待,他定会将她接进宫去。
就这样,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
但他这副打扮让等了半天的百姓们大失所望。
原来皇上就这副模样啊!
长得倒也不赖,但看着跟他们也没啥不同。
没办法,宁宇如今的穿戴泯然众人,看不出多威严富贵,又刚受了惊吓,举手投足也拿不出帝王的气场。
庙里的佛像还得有个金身才能让人心悦诚服地拜下去呢,何况宁宇如今举止不佳,自然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。
再说你又是在这种地方,被查抄出来的。
别看嘴上说的好听,但谁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,皇上也去嫖,还被摄政王抓了个正着,这实在是天大的新闻,马上传的街知巷闻。
甚至有说书先生还有戏班子,把这件事编成评书、戏本,当然不能指名道姓,但只要不傻都知道说的是谁。
大家听到会心处哈哈一笑,别提多痛快了。
林秀儿也很不好过,如今京城青楼里没谁能红过她了,想要见她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,都想见见这个伺候过皇上的女人。
只要她想赚,那绝对是大笔白花花的银子,简直把老鸨的眼都要晃花了。
可她们心里清楚,宁宇不是偶然来一次,跟林秀儿并无交情,而是表现得对林秀儿情根深种,还许诺要带她走,她们又长了几个胆子敢再让林秀儿接客呢!
但话说回来,那些客人又不知道,再这样下去,客人都要得罪光了,青楼以后还开的下去嘛。
急得老鸨背地里跟林秀儿抹眼泪,“我的女儿啊,以后咱家的生意怕是要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