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气哼哼去找宁母,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,“母亲,您别怪我多嘴,宁然这个女魁首来的实在有些蹊跷。”
“哦?这话怎么说?”
宁母心里也不痛快呢,她看重张可儿胜过宁然,可如今倒是宁然处处将张可儿比了下去,这不是显得她有眼无珠嘛!
她出门去,别的贵妇跟她夸赞宁然,她都差点笑不出来,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有意在打她的脸!
宁然也不像话,刚回家时明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她,看着她眼神满是孺慕之情,要是哪里受了她的斥责也绝对不会耍小性子,而是拼命揣磨她的心思,想尽力迎合她的喜好。
但如今宁然不会那样做了,当然为人子女该尽的礼数绝对不会少,早晚都来请安,宁母身子有个不适,她也会来侍疾,可态度并不亲近,似乎宁母不在意她,她也打定主意,不在意宁母了。
她自在过她的日子,每日都很快活,连气色都变得明媚了。
这让宁母怎么受得了,难道还要她去反过来讨好小辈嘛!
这回宁然诗作得了头名她就更不痛快了,要换在以往,她早就去教训宁然,让她不要强出头,不要太高调了,但京中一年一度的诗会,实在很引人注目。
宁然这个女魁首,让宁父和宁凝都觉得面上有光,宁父还赏了宁然好几样东西,宁凝更是花心思寻了几块上等的古墨,送给宁然。
这个时候她如果去训斥宁然,那等于打宁父的脸,那实在不该。
所以她听了张可儿的话就眼前一亮,“她这魁首拿的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母亲,我这几日寻了之前姐姐的诗作,觉得跟如今判若两人,而且她这次做的诗我觉得倒有些像……落梅君。”
“哦?她怎么会跟落梅君扯上关系呢?!”
“母亲,我恍惚听见兄长前几日出去好几次,都是去拜访落梅君的,我还纳闷,兄长对落梅君应该无所求,去拜访她做什么呢。但这次妹妹得了魁首,我就有个不妙的想法,您说这回妹妹做的诗……莫不是出自落梅君的手笔?”
“能有这种事?嗯,阿凝疼然丫头疼得简直不像话,要说他为她找人代笔捉刀倒确实有可能。但是落梅君是什么人啊,能帮他们做这种事?”
“娘,这虚名也都是人吹出来的,咱们也没跟落梅君接触过,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如传言中一般不爱俗物啊,我听说兄长每次都带厚礼去拜访她呢。或许财帛动人心,或者可以投其所好,送她遍寻不得的东西,总之越是觉得做不出这种事的人,越有可能去做啊。我倒不担心别的,我只怕这事若被旁人发现了,危及咱们府里的名声!而且若是妹妹从此做惯了这种事,一直投机取巧下去,谁知会不会酿出什么祸事呢!”
“嗯,你说的有理,我这就跟我看去敲打然丫头一番,让她本分些,不要再强出头了!”
她们这就赶到宁然院里,不顾她惊讶的神色,宁母劈头就问,“你是如何撺掇你哥哥,让他帮你找落梅君代笔的?!你知不知道,这事若传出去,会有损府中名声!你一个女孩儿家,女红才是你应该做的,当不当这个魁首有什么要紧!你非要出风头,就不顾惜府里的脸面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