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赐?
姜豆蔻想起给试药者发的钱,起身道:“皇兄,别的赏赐就算了,我们在水城请了一批人试药,答应每人给一百两银子,要不你把这个钱结一下?”
“好,那便依王妃所言。”
“谢谢皇兄。”
说完,姜豆蔻又坐了回去。
这钱能报销就行。
一个蓄着胡子、年岁较大的男人,忽然开口问:“王妃在水城,是特意找了一批人试药么?”
此话一出,朝堂上的老油条都知道这是个坑,神情微妙。
姜豆蔻看了过去,不太确定道:“大人是丞相?”
陆明微笑说:“正是。”
“不应该啊,丞相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?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姜紫苏一惊,按理说,姜豆蔻不会突然用这种话得罪人才对。
很久没被人这么当面说蠢,陆明惊愕了一瞬,又很快恢复正常,态度依旧温和,“还请王妃指教一二。”
“这种疫病,以前又没出现过,当然需要人试药。这个道理,丞相都想不明白吗?”
陆明微微颔首,“我以为是大夫亲自试药。”
“哪有那么多的大夫去试药?个体不同、年龄不同,还有染病的程度不同,这些都是要记录的。万一药方不是对每个年龄段的人有用,或者只对重病的人有用,一旦推广,死了算谁的?”
在得知丞相的所作所为后,姜豆蔻完全不会因为他语气好,就给他面子,“丞相连这个道理都不懂,是不是蠢?还让我指教?这不是个人都能想明白吗?”
另外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男人说:“丞相不是大夫,这种事,若没有亲身经历过,又怎会知晓其中的缘由?王妃此言实在有些刻薄。”
“既然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过,那就闭上嘴,别来问行不行?还有,你们一天天的在城里做些什么?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来问,这段时间就不会了解一下?另外,我跟丞相说话,你插什么嘴?难道你是丞相的儿子?还是孙子?”
姜豆蔻对着他俩一顿输出,其他人完全不敢插话。
见陆明有话要说,姜豆蔻又道:“丞相,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,你作为丞相,都不去了解一下,是不是说不过去?”
坐在上座的龙君羡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掩饰自己的笑意。
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食君之禄,分君之忧。你们不能白拿钱不干活,上下嘴皮一动,还想给我甩锅。”
陆明很无奈,“王妃,我只是问一句罢了,谈何甩锅?”
“不是为了甩锅,当着这么多的人面,没听你问治疗疫病的方子,也没听你问水城后来的建设还缺点什么,就抓着有人试药这件事来问,还用了‘特意’这个词。丞相难道不知道,这个词很容易让人想歪吗?”
被姜豆蔻呛了几句,陆明满是歉意道:“王妃,是我失言了。”
又有一个大臣出来说:“王妃,丞相并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哟,他什么意思,你又知道了?”
一想到他们是因为这些人迟迟不送赈灾粮,才等了那么久回来,姜豆蔻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。
姜紫苏紧张的看向龙君珩,想让他阻止一下,人却没开口,在那安静的剥虾。
陆明也看了出来,“王妃似是对老夫有诸多偏见?”
姜豆蔻看他,“怎么?不该有吗?”
听到这话,陆明轻叹一声,“王妃所言有理,此次水城遭难,老夫腿脚不便,待在皇城,确实没帮上忙,实在惭愧。”
这副言辞恳切的模样,的确叫人不好再指责。
可姜豆蔻不吃这一套,“丞相,你腿脚不利索,现在思考能力也比年轻人差,为什么不考虑辞官?”
陆明神色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