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阿姐的要求,李存勖倒是一口答应:“当然啊。”
但是叶娘温下一句话又让李存勖猝不及防了:
“那咱们现在就走。”
李存勖听清了阿姐的话,大吃一惊:寻宝这么重大的事情,怎么可能说走就走?阿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这不开玩笑嘛。
“现在?阿姐你说什么笑话啊?”
轮到叶娘温笑话他了,只不过是狠狠的嘲笑。
“堂堂男子汉,莫非前言不搭后语?你若真是我阿弟,现在就陪阿姐走!”
听阿姐说的认真,李存勖是真慌了:去寻宝是肯定不行的,但是拒绝的话,阿姐是不是又要哭起来?哎,哪怕阿姐哭泣,也不能这样儿戏吧!
“使不得,温儿阿姐,那宝藏究竟在何方?并未落实清楚。再说还有甲图又未到手,此刻去寻宝,如何使得?”
叶娘温没有哭,而是冷笑一声。
“关键是舍不得那千娇百媚的公主吧?从小你在长安就对她神不守舍!前番为了她,舍了性命都要去南山谈判!现在又把她勾引到太原!叶友孝,你果然用心良苦。”
听见阿姐翻旧账,李存勖只觉得困窘异常。不错,自己对李九娘的确是情根深种,但与自己现在不去寻宝,没半毛钱关系啊。阿姐这屎盆子扣的,不行,必须把真相说明白。
“阿姐,不是你说的那样。”
叶娘温当然不容易打发:
“那你且说,看你说的又是哪样?看看奴的那句话是错的?”
李存勖只能陪笑说道。
“阿姐随叔父来太原,却把我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。”
叶娘温深深叹口气才说道:
“我两人同甘共苦那么多年,我自然舍不得我家大郎友孝,生怕他冒了风险,生怕他惹了祸事,生怕他被人暗算,还怕他生了疾病!我自然千方百计打听!你呢?你可知你阿姐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挂念你?”
听了阿姐这番掏心掏肺的话,李存勖也不由感动,不过可不能陪着阿姐哭。现在已经否极泰来了,以前的倒霉事,不提也罢。
“阿姐,如今咱们可都是贵人了。”
叶娘温:“你当然是贵人了,这就要屁颠屁颠去当你的驸马了!把你苦命的温儿阿姐彻底忘了,是吧?”
李存勖连声叫苦:“天地良心,我今天不是还专程来看望温儿阿姐吗?”
叶娘温伸手要拧他耳朵,李存勖躲开,
叶娘温气得一跺脚:“你再狡辩!你分明是来取那张藏宝图的!红口白牙还来说看望阿姐!奴可没那么大面子。”
李存勖无奈说道:
“好吧,好吧,我说不赢你,其实我今日主要是来看望温儿阿姐,顺便取走藏宝图。”
叶娘温淡淡问了句:
“然后呢?”
李存勖刚顺口说了一句,马上想起刚才那句“然后”,惹出了一个寻宝;现在又是一个“然后”。不由叫苦。
“然后?然后……哎呀阿姐,我可真是怕你这个然后了。”
李存勖已经长高了,叶娘温也不容易抓到他耳朵了,不过伸手戳他脑门并不困难。
“男子汉大丈夫,岂能没个长远计较?若只是鼠目寸光,自然怕这个‘然后’。若能把将来盘算清楚,你又怕何来?”
李存勖觉得阿姐说的也有道理。
“将来嘛,我自然……阿姐,这不还是然后嘛?”
叶娘温也忍不住笑了。
李存勖赶紧正色说道:“然而若要去寻宝,此乃大事,目前真的不宜轻举妄动。”
叶娘温哼了一声。
“你现在是晋国世子,莫非这点胆量都没有?”
对于这个称呼,李存勖可不敢胡乱答应。
“父王从未说过我是世子,阿姐倒是不可任性。”
叶娘温并不和他分辩:“瞧你那点儿出息。”
然后她顺手从李存勖手里拿过藏宝图,重新塞回包袱里。
李存勖很是不解:“阿姐,怎又把图拿走?”
叶娘温却瞪他一眼。
“还是放在奴这里方算妥当,若留在你那里,有人迷得你颠三倒四,哪里还记得图在哪里?奴这里又没闲人,藏一张图,万无一失。”
李存勖犹豫起来:“只是……”
叶娘温打断了他:“只是什么?师父临终之前,本来便是把图交给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