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我那是犯错了。”
“不,你没错。”
李存勖眼睛都瞪大了:阿姐居然说我没错?还是我耳朵出现阵发性耳鸣?不对,阿姐好像真说我没错。
怎么这么说?
如果我没错,阿姐你还一直拿这件事要挟我?
叶娘温避开李存勖的眼光,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“大姑娘的身子,早晚要给你们男人的。与其给一个素昧生平的男子,还不如……反正也……”
叶娘温幽怨地看了李存勖一眼,没有再说了。李存勖听得热血沸腾,忍不住一把抱住叶娘温,却被叶娘温狠狠戳了一下额头,然后推开了他。
“可是你这呆子,平日里油腔滑调,欺负奴更是行家里手,现在说要去华州那么危险的地方,你怎么就不会为自己说句话?”
李存勖一脸懊丧,赶紧为自己辩白,澄清真相。
“岂止一句?我给父王说了多少,父王都说要我去经历风浪,将来才能做河东之主。”
叶娘温淡淡说道:“奴只问你,你可对伯父大王说过,将官家请来太原,什么礼都可以做。”
李存勖一愣:这句话真没说。当时忙着卖惨呢。
叶娘温又开始冷笑。
“我看你的权谋机智,也就是在奴家这里神通广大,遇到你那公主,你还有什么话能说出来?”
李存勖有点晕。刚才还在批评我在父王面前不会说话,怎么又变成在公主面前不会说话?虽然我总是不会说话,但是——但是我还是少说两句吧,否则阿姐又要怪我只在她面前“神通广大”。
叶娘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。
“怎么啦?在奴家这里装个扎嘴葫芦,什么话都懒得说?”
李存勖唯有苦笑。
“阿姐啊,我这不说话,是扎嘴葫芦;多说话,是卖弄神通。你直接告诉我,我到底该不该说话?”
叶娘温也笑了笑。
“该说的话,自然要说出口。不该说的,就不要油腔滑调。”
李存勖还是苦笑。
“可是,那句话才是该说的?”
叶娘温马上说:“我问你的,你就要回答。”
“那岂不是成了审讯?”
“少来这些油腔滑调,赶紧说,你为何不向伯父大王说明,请官家来河东,什么危险也没有。这句话,你怎么就不说?”
李存勖叹口气。
“我不如阿姐聪明,没想起这句话。”
叶娘温有点得意。让老弟夸奖聪明,还是开心的。
“你呀,你就是不会想。官家去哪里,自然鸣锣开道,前呼后拥,哪里会有什么风险?谁像你,带着几百人去华州,人家要想收拾你,你那几百人,有什么用?”
李存勖不想跟阿姐解释这几百精骑的威力了。解释了也没用。
“那么,我现在赶紧去和父王说说?”
“你快点去啊,好好跟伯父大王解释一下,说不定还来得及。”
李克宁看着叶娘温将李存勖推出门,忍不住过来问什么情况?叶娘温一五一十说完之后,李克宁没有多说话,只是负手离开。
他有他的想法。
这个情报很重要。如果梁王动作够快,一下子就能把公主、太监、王子,一网打尽。
自己在梁王那里,就是大功一件。
最起码,在太原城里,自己将是大王百年后的唯一继承人。
李存勖不知道,真正的危险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