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都有新生命的降生,也有旧生命的消逝,人生代代无穷已嘛。
虽然旧生命不情愿离开这个他们熟悉的世界。
朱晃还没有这种预感的时候,博王妃王氏已经凭借女人的第六感,发现事情正在发生重大变化。
离开皇宫以后回到博王府,她径直走进了书房。这里,有她的官人,博王朱友文。
朱友文看见妻子回来,但显然没什么热情,只是淡淡哼了一声,满腔嘲讽。
“今日清闲,父皇居然放你回家?”
身为堂堂宗室亲王,甚至也曾经手提十万大军远征河朔,但是在洛阳,在自己的王府,他却要忍受这种被绿的污辱。
头上早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了。
对王氏的不满,是无法掩饰的。虽然事实上说,这事真的不怪博王妃。
楚王妃张氏,不也这样吗?
只能叹息啊,有个这样的父皇。
对官人的冷落,王氏显然不以为然,或者是习惯了,她急忙凑到官人身边轻声说道:
“妾身此番回来,乃是告知大王,父皇染病了。”
朱友文略感意外。
“父皇病了?”
王氏这才开始分辩两句。
“大王怪妾不贞,妾倒是也不敢分辩。不过这番父皇患病,妾觉得非同小可。”
朱友文是不以为然的。不就是生病嘛,人吃五谷,哪能不生百病。
提起毛笔继续练字。
最近练的这笔柳体,觉得蛮有体会的。
嘴里还是应付一句。维持一下人子的设定。
“总不至于驾崩吧?有什么非同小可。”
王氏连忙提醒官人。
“父皇偌大年纪,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。故此官人须得早做准备啊。”
朱友文又开始练字。
“作何准备?”
王氏连忙对他诉苦。
“今日妾前去探望父皇,叵耐那张氏甚是无礼,竟然派宫女将妾叉了出来,还说父皇春秋鼎盛,绝无大碍。妾争吵不得,气苦难耐,然而闻听宫里头公公们议论,父皇这几日都已经下不了榻啦,妾只是担心,一旦出了大事,大位究竟属谁?大王在此事上已经付出了偌大的代价,终不成竹篮打水一场空?”
王氏口中的张氏,并非指的楚王妃,而是河南尹张全义的妹妹。
朱晃去张全义家临幸的时候,看中了张氏。其实张氏是张全义的少妻,但是为了迎合皇上的癖好,张全义竟然谎说是自己的小妹,把她送进了皇宫。
还有这样的官人。
但是张氏,却成了名副其实的朱晃的妃子。如果不是朱晃一生都放不下张惠,恐怕早就立她为皇后了。
即便如此,在梁宫里,张氏也是大权在握,不是皇后的皇后。
朱友文放下了笔,抬起头盯着王氏,但话语里仍然满是嘲讽。
明知妻子不贞,还能跟妻子说话,朱友文觉得自己一直在委屈自己。
“你伺候父皇许多日子,不曾向父皇讨个准信?”
王氏当然不敢计较夫君的态度。
父皇昔日倒是不止一次说过,亏待了你,故此要将皇位传于大王。然而毕竟是没把握的事情,也没有个白纸黑字的东西,连满朝文武都不知晓,一旦父皇驾崩,谁来认账?“”
朱友文一下站起身来,事态严重,不由他不着急了。
“那你还返回府中作甚!孤来教你,你但回到宫中,装作没事人的样子,瞅冷子把那传国玉玺盗来,便是你将功赎罪。将来孤一旦登基,绝不念你以前的丑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