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个月,时光悠悠,于晴朗无云之日,秀女们终得入宫,十二位秀女,各怀心事入宫。
其中,凌阳县主以其显赫身世,被册封为正二品充媛,位居众秀女之首。
紧随其后的是礼部尚书嫡女和工部尚书嫡女,二人被封为正三品婕妤之位,端庄娴雅,气度不凡。
正四品美人三位,皆出身文臣之家,文采飞扬,温婉可人。
另有正六品宝林三位,乃武将之后。
此外,还有一位正五品才人,以及两位正七品御女。
十二位佳丽,各有千秋,美的让人眼花缭乱。
一早,秀女们便入宫了,其中几人相约,来到了未央宫,欲向皇后请安,以示恭敬。
此时,未央宫内,萧承稷正陪伴在卢令媛身侧,这些日子,卢令媛害喜害的厉害,身形日渐消瘦,面色苍白如纸,眼底乌青,尽显疲惫之态,令人心生怜惜。
“陛下,娘娘,柳充媛、杨婕妤与程美人求见,欲向娘娘请安。”清澜步入内室,沉声禀报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萧承稷闻言,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,冷声道:“告知她们,皇后需静养,让她们暂都回自己宫里待着。”其声如冰,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卢令媛闻言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脸色愈发苍白,眼中却闪烁着温柔的光芒。“陛下,她们来给臣妾请安,也是有心了。臣妾并无大碍,可以见她们的。”她轻握着萧承稷的胳膊,声音虽低,却字字清晰,透着坚韧。
萧承稷见状,心中的烦躁稍减,却仍难掩眉宇间的忧虑。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,双手紧握卢令媛之手,目光中满是心疼与不舍。“好了,你无须在意这些。妃嫔请安已定于明日,她们现在来,有没有规矩?”言语间,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霸气。
卢令媛微微皱眉,连忙轻声安抚:“陛下……”她的声音温柔如水,仿佛能抚平一切烦躁与不安。
清澜转身出了寝殿,来到宫门口,柳充媛立刻迎上去,温声道:“清澜姑娘,娘娘可是要召见我等?”
“几位小主,陛下说,新入宫的妃嫔请安是在明日,让几位小主先回宫待着,皇后娘娘这几日害喜害的的厉害,现下正难受着,实在是不能见几位小主,还请几位小主见谅!”清澜耐心的解释着。
柳充媛的脸色微微变化,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,强撑着说道:“这样啊!那本宫就与程婕妤和程美人先回去了。”
“陛下在未央宫?”杨婕妤故作惊讶的问道。
“是,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,陛下担心娘娘和腹中龙胎,便时常留在未央宫陪着娘娘。”清澜在心里冷笑,陛下的御辇就在这儿,她就不信她们看不到,说什么是来给娘娘请安,还不是冲着陛下来的。
“陛下当真重视皇后娘娘。”杨婕妤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,让人感到一阵不悦。
“婕妤这话是何意?皇后娘娘乃是陛下的正妻,如今又身怀有孕,陛下自然是重视皇后娘娘的。”清澜表情变得严肃,这位杨婕妤,倒真是大胆。
柳充媛在心里暗骂,真是个蠢货,连忙道:“清澜姑娘误会了,杨妹妹不是这个意思,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和睦,乃是我朝之幸,本宫与诸位妹妹们甚是为陛下和娘娘开心。”
“既然娘娘身体不舒服,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程美人笑着说道。
“小主们慢走!”清澜微微行过礼便转身回去了。
柳充媛眉眼一挑,眼底闪过一抹阴冷,沉声道:“两位妹妹,我们回吧!”
“好!”
……
殿内,阳光透过窗子,映照在卢令媛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,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态。
卢令媛斜倚在床榻之上,身形慵懒,仿佛春日里一枝静待绽放的梨花,虽面容上带着几分恹恹之色,但那嘴角勾勒出的浅笑,却如同初绽的花瓣,透着几分坚韧与温婉。她低声细语道:“陛下,臣妾并无大碍,陛下还是尽早回紫宸殿去处理政事吧。若因臣妾而耽误了国家大事,那便是臣妾的罪过了。”
萧承稷闻言,眉头微蹙,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不舍,轻声道:“这些不用你操心,朕心中自有分寸。”言罢,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,紧接着,芸儿手捧一碗热气腾腾、黑如墨汁的药汤,缓缓步入,她的步伐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这室内的宁静。
药汤的苦涩之气瞬间弥漫开来,卢令媛秀眉紧锁,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抗拒。
“给朕吧。”萧承稷见状,连忙上前,伸手接过药碗。他轻轻吹散热气,目光温柔如水,将药碗缓缓递至卢令媛唇边,轻声细语道:“来,趁热喝了,方能早日康复。”
卢令媛却似受了惊吓般,猛地转过头去,脸颊微红,眼神中带着几分为难,低声抗拒:“陛下,还是先放那儿吧,臣妾稍后再饮,也不差这一时半刻。”她心中暗自盘算,能拖延一时便是一时,毕竟那药的味道,真的很难让人接受。
萧承稷神色一肃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听话,趁热喝下方能见效。你若是想着待朕离去后偷偷倒掉,那便大可不必了。今儿你若不喝了这药,朕就在这儿看着你,什么时候你将这药喝了,朕什么时候离开。”
卢令媛闻言,双眼倏地瞪大,眼中闪过一丝惊愕,随即又化作心虚与慌乱,她慌忙辩解:“臣妾怎会……臣妾从未有过此等行径,陛下为何要如此误会臣妾……”言罢,她低下头,不敢直视萧承稷的双眼,双手紧握,指尖微微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