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青锋宝剑顿时在手,大青狼揉身而上,如同闪电一般朝着道庭老祖的伸出的大手砍了过去。
但他不知——即便金丹境巅峰,在渡劫大修面前,也不过是个蚊蚋!
“无知!”
大手的主人轻哼了一声。
然后,这只大手轻轻一翻,大青狼顿时动弹不得,眼睁睁看着大手如同泰山压顶,黑压压地拍了下来,啪的一声,如同拍苍蝇一般,把大青狼拍在地上。
便是一招,大青狼浑身骨骼寸断,如同死狗一般趴在一个泥坑之中,已不知是死是活。
“住手!”老狐狸嘶哑着嗓子喝道。
这只大手顿了一顿,又要去抓江流儿。
老狐狸怒喝一声,黝黑的鸠杖一闪,透出光幕狠狠地敲击在这只大手上!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只见这只大手如同瓷做的一般,手上忽然出现一丝丝裂纹。
过了片刻,只听得“嚓”的一声轻响,一块瓷片掉在地上,然后一块连着一块,整个大手摧枯拉朽般化成一堆细小的粉末散落在地。
“老怪,你敢进来,老狐狸敲掉你的手!”老狐狸双眼精光闪亮。
“哇呀呀!老狐狸!你有本事就出来!”断手的主人痛得直跳脚,嗷嗷怪叫一声。
“哼,你觉得老狐狸会出来吗?”
老狐狸根本不理会,问道:“老妖怪,你不在心无界纳福,跑到老狐狸这里作甚?”
“为这个狐狸精!”
“请回吧,老妖怪,她是老身的子孙。”
“哇呀呀,老道士要的人,要的人,从来都没落——空——过!”
随着一长声“过”字,一个老道驾着一道七彩祥云,冉冉落在九尾岭的石碑前。
“交出江流儿,老道留她一个全尸,不坏你家大门!”老道士三角眼一瞪。
“你少胡吹大气!”老狐狸丝毫不为所动,讥笑道:“若是你真身前来,老狐狸或还惧怕你三分,你一个法身,胡吹些什么,有本事便打进来!”
道庭老祖气得胡子乱翘,伸出一掌便朝石碑上拍去,哪晓得一掌刚刚举起,石碑上忽然绽放出万道紫色光芒,老道士一只手掌遇上金光,忽然衣袖着火了!
老道士被烧得哇哇乱叫,用手打,用嘴吹,却是怎么也弄不灭,便如一只老马猴一般乱窜乱跳,对着后面大喊:“水——水!”
就在方才,道庭九位尊者已到了八位,看着老祖着了火,一群人纷纷掏出法宝救火。
玉清策司的林尊者乃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女子,乃是千年的云雀成精。这女人掏出一个瓶子,瓶身浑圆,周长不逾三尺,细腻如凝脂,瓶颈修长,恰似仕女之纤腰,如同观音大士手中的净瓶一般。
这妇人连声叫道:“老祖莫慌,奴家瓶子里有半亩水塘的池水。”
话音未落,只见一股水桶粗细的碧水里带着几只河蚌,一群鱼虾满头满脑地向着老祖头上浇了过去!
这半亩池水把老祖淋得像一只落汤鸡一般,老祖手上的火苗却是半点没熄,反而火上浇油一般,烧得更加旺了。
“要风!风才吹得熄!”紫霄符司莫尊者掏出一柄扇子——却是江流儿常用的流萤扇,自从江流儿被关进黑水大狱,这柄扇子便落在三姨太手中。三姨太玩了几天,又被莫尊者借了出来,他知道这扇子风大,于是逮住死命一扇。
顿时老祖手上的火苗猛地一窜,火借风势,风长火威,火焰倒卷过来,顿时把老祖的法身烧得干干净净,只落下一地的白灰!
过了好半晌,一个小小的尘卷风——山野里有道“旋儿风”慢慢移动过来,卷起地上的白灰,白灰连同满地的尘埃搅和在一起。
风歇了,一个猥琐老道又出现在山门前。
“妈哟,疼死了,你踏马地用风吹,是想烧死老子吧!”
老道一摸下巴,胡子烧得精光,差点气得原地去世——看看莫尊者,恨不得一把捏死,但想想他是三姨太引荐的人,只好忍了下来。
“老妖怪,你法身都破了两个,还要进来吗?”老狐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喝道:“便是你真身在此,进了这大阵中,顶多只有原来三成功力,别说你渡劫三转,就是渡劫五转,六转——老身也不怕你!”
道庭老祖和方大宝一个脾性,最是嘴上不服输,哇哇大叫道:“死老太婆,你等着,俺转头就去取真身过来!来个你死我活!”
嘴里说着,脚下却是不动分毫。
“你舍得?”老婆子哈哈大笑,“你欺蒙老婆子是小孩子呢,你敢出心无界,出了心无界,黑魔雷劈死你!”
“你敢威胁俺!”老祖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不信,等着瞧!”老婆子补了一句。
她的话语仿佛带有某种预言的力量,话音未落,天色骤然一变。
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,老祖头顶上忽然堆叠起一层层的黑云,黑压压的似乎随时倾倒,老祖说一句“哇呀呀,你这乌鸦嘴——”,语音未落,一道漆黑如墨的闪电划破天际,仿佛来自深渊的触手,扭曲、狂舞在天空中,咔嚓一声,正劈在道庭老祖头顶。
老祖连叫都没叫出声,便成了一堆飞灰。
老狐狸屈起手指:“第三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