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嘻嘻,是很好玩!”方大宝话音未落,手中筷子长短的蟠龙棍忽然一变一丈来长,黑影一闪,朝着女子当心劈落!
“你想偷袭我?你打不着我!”
女子其实早有准备,一声娇笑,浑身上下如同装满了机关和弹簧一般,一阵颤动后,声影忽隐忽现,笑声更是一时在左,一时在右。一时间,方大宝的身边仿佛都是这女子的咯咯笑声。
“打不打得着,得先试试再说!”
方大宝早已看出这女子的修为远在他之上,但以他“咬卵犟”的秉性,哪有临阵就举白旗一说?此刻更不再多言,一棍划过夜色,棍端隐隐带着风雷之声,忽然两人之间裂开一道缝隙,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黑夜,对着女子的双乳之间直劈下来!
“你就不问问我是谁?”
女子只是身形一晃,这势在必得的一棍便落在虚空之中。
“好吧,姐——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方大宝忽然嘻嘻一笑,手中的蟠龙棍一晃,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然后,方大宝挠挠头,指着女子哈哈大笑,“我想起来了,你是那个姑娘!我认识你!”
“哪个姑娘?”女子有些惊讶,她很奇怪方大宝怎么认识自己。
“你这么漂亮的姑娘,谁看过一眼都会记得。”方大宝在身上摸了摸,指着女子,哈哈笑道:“哈哈,你是老祖的三姨太!”
女子一惊,时隐时现的身影骤然凝滞了,“你怎么——”
话音未落,忽然一道乌黑的棍影如同一道幽灵,没有半点风声,没有任何征兆,没有丝毫的气息,就像这一棍本是黑夜的一部分,悄无声息地划破夜色,笔直戟,一棍戳向女子的胸口!
这便是方大宝刚炼成不久的“幽冥式”!
幽冥式,若暗夜幽灵,无声无息,无色无相,猝然而至,直取要害!
方大宝本已开启了阴跷阳跷二脉,有着“影遁神行”的底子,此时更悟到幽冥“潜行于无形,出没于无象”的深刻道理,不光棍法更进一层,便是身法中如同暗夜幽灵,其身形之隐秘,几乎与青玄真人所使的“遮天灵机诀”一般,藏匿于天地之间,使人莫辨其踪。
女子身形急闪,试图避开这幽灵般的一击,但棍影却如影随形,紧追不舍,仿佛能够洞察她的每一个动作,一棍如枪似戟,非要在这女子身上留下一个透明窟窿!
“好你个方大宝!”女子一声厉喝,一双眼睛骤然变得血红,周遭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,漫天的月光似乎在一瞬间明亮了几分。
在女子身后,一只巨大的玉兔隐隐可见。
毛色如雪,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而冷冽的气息,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,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;长长的兔耳轻轻摇曳,每一根绒毛都似乎蕴含着天地灵气,随风轻摆间,散发出淡淡的银辉。
“你真是三姨太?”方大宝也是一惊。
他也没想到,自己随口一说,便是真的。
方大宝更是心里一寒,若三姨太是真的,那么他隐隐的猜想莫非也是真的?
女子冷哼一声,手中桂枝一扬,顿时,方大宝周围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,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桂枝上弥漫开来。
她身姿摇曳,恍若月光下翩翩起舞的精灵,每一步都散发着优雅而致命的气息。
“月华斩!”
三姨太低喝一声,桂枝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,仿佛是广寒宫中流淌的清冷月光,月华如水,聚水成冰,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杀意,向方大宝劈头盖脸地砍了过去!
这女子吃了一个小亏,再也不愿相信方大宝的每个字,心想赶快把这小子拿下再说。
这一斩已封锁了方大宝身后的所有退路,方大宝避无可避,只能举起棍子一挡,哪知在堪比元婴大修的威压下,这一根轻盈的树枝仿佛有着万斤之重。方大宝只觉得浑身骨骼咯咯作响,膝盖一软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差点当面给这娘们儿磕个响头,方大宝大喊道:“骚婆娘,痒不痒?”
“不痒!”女子不知为何,竟然回答了。
“快了,痒死你个小骚x!”方大宝破口大骂。
这番对话简直匪夷所思。
女子颜面一红,心道这小子不光难缠,一张破嘴也是毫无口德,正想一把刷死再说,手腕刚一垂下,忽然小腹
这女子呵呵一声笑,不由自主地弯下腰,手上的桂枝便减了几分力气。
这般良机,方大宝岂能错过,他一声大喝,一棍荡开三姨太手中桂枝,一个后纵便有十余丈远,然后玩命地催起丹光,瞬间已在百丈开外。
“想逃?”女子冷笑一声,脚下一晃,已在方大宝身后,又是一招月华斩劈了过去!
哪知道这一招才出到一半,小腹连着腘窝又是一阵瘙痒。这一阵瘙痒不同于方才,若是方才仅是一窝小蚂蚁见窟窿就钻,这一阵瘙痒便是千百只蚊子的口器在皮肉之下轻轻挑刺,让人痒得钻心,痒得欲罢不能。
不管如何抓挠,总是难以解恨。
但不抓挠不行啊——女子实在忍不住,弯下腰抓挠了几下。
“梅玖儿,算了吧。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咳嗽,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杖,悠悠荡荡出现在方大宝和女子中间。
女子瘙痒稍减,心里又恨又急,心想若是让这小子跑了,岂非肉包子打狗一场空?她对着老太婆骂一声“滚开”,奋起全身之力,一招“霜华千里”,手中桂枝散出一道流光,流光所过之处,宛如千里冰封,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啸直扑向方大宝!
这啸声,竟然是冰冻的声音!
只见铺天盖地的雪光,所过之处瞬间凝结成千万道细小的冰凌,冰凌如同群蜂出巢,密密麻麻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月光下熠然生辉,朝着方大宝席卷而去。
“梅玖儿,若是你早用这一招,不就把这小子留下了?”老太婆呵呵一笑,一拐横空,如同扫雪一般,左一拐,右一拐,把一路的冰凌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“秋老太,你来坏我好事?!”女子尖叫道。
“有何不可?”秋老太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,黝黑的面孔拉扯出讥讽的笑意,“梅玖儿,你身上痒,先顾好你自己吧。”
话音未落,女子身上又痒了起来。
这次的痒,仿佛是一把最蓬松,最细小的羽毛挠在她光溜溜的脊梁上,正好是不好抓挠的地方。这女子背过手,却又抓不到,只能原地跳了两跳,带着哭腔骂道:“秋老太,你们弄的什么玩意?”
“痒痒虫,痒死你个小骚x!”方大宝见了秋老太,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终于落了下来。
他知道今日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。